&ldo;我們要繼續去找她,走吧。&rdo;&ldo;主人,跟了你九萬年,我最欣賞你的厚顔。&rdo;。妖阙池邊,粼粼水波映出妖君的身影,淡藍色飾物映着雪衣白發,透着與水波一般清淨的美。阿浮君立于水面:&ldo;百妖陵找到了前王族中一名遺孤,意在收服前王舊部,近日可能會有所行動。&rdo;白衣點點頭,卻沒接這個話題:&ldo;洛歌帶着她去了大荒,不知有何目的。&rdo;&ldo;看來食心魔之事果然未完,但大荒……&rdo;阿浮君微微皺眉,&ldo;或許他是去找羽星湖。&rdo;&ldo;解鈴尊者?&rdo;白衣沉吟,&ldo;他向來行蹤不定,竟是在大荒?&rdo;阿浮君道:&ldo;隻是屬下的猜測,商玉容一死,洛歌頓失臂膀,食心魔得到魔嬰之氣,更難對付,如今對洛歌而言,最好的助力莫過于師兄羽星湖。&rdo;白衣想了想道:&ldo;或許洛歌真能看出她身上的……&rdo;阿浮君打斷他:&ldo;大局未定,主君不能離開妖阙。&rdo;&ldo;你是親眼見過的,&rdo;白衣道,&ldo;她不僅能免受妖歌影響,還能破解苔老的封印,有這種能力的……&rdo;&ldo;她不是神。&rdo;白衣歎了口氣:&ldo;阿浮,你最了解我,妙音族受制于水千萬年,受盡欺淩,幾番險些滅族,如今看見希望卻要我放棄,叫我如何甘心!便是你,又豈會當真不在意?若能破除水神血咒,我妙音族将光明正大地行走于六界,再不必躲躲藏藏,在這天下争得一席容身之地!&rdo;他越說越激動,握拳,腕間淡藍色的鍊子碰撞出聲。阿浮君靜靜地等他說完,道:&ldo;主君心有愧疚。&rdo;白衣沉默了,半晌才開口道:&ldo;不錯,我想到他們……還有你,如今你們還留在水裡,我獨自站在高處又有何意義!&rdo;&ldo;主君一統妖界,自能庇護族人。&rdo;&ldo;這樣的庇護,誰能保證會維持多久?&rdo;&ldo;一統妖界的妖君,族中隻需要這個希望,不在長久。&rdo;&ldo;希望?妙音族就靠希望延續?阿浮,我知道你認為我不切實際,但妙音族需要的不是這些,你也清楚!&rdo;&ldo;主君必須留在妖阙主持大局,&rdo;阿浮君道,&ldo;我去吧。&rdo;白衣輕輕地松了口氣:&ldo;大荒兇險,你……&rdo;&ldo;我會留意。&rdo;阿浮君轉身消失。。大荒,這片六界最神秘最危險的地域,柳梢第一次進入,視野中最先出現的是一片沙漠。與外面的沙漠不同,這裡的沙顔色多樣,有金黃色、白色、褐色、紅色、黑色……五彩缤紛美麗非常,但柳梢親眼看見一條蛇追着蜥蜴不小心進了片碧綠的沙地,瞬間就蜷成一團化成灰燼,鮮豔的碧沙卻是帶着劇毒,美麗的東西往往最容易引人上當。風揚沙起,柳梢親眼見到這般景象,難免心驚,好在兩人修為不低,浮雲決載着兩人在風沙中穿梭。身旁人挺拔的站姿沒有變過,俊容無波,眸視前方,讓旁人無端地安心。柳梢忽然不怕了,朝他靠近了點,故意凝聚魔力,吸起各種顔色的沙粒在半空攪動,形成巨大的彩色沙暴。她有心賣弄,舞着這條彩帶似的沙龍,拍打着地面,整片沙漠幾乎都被攪得混亂不堪。玩得正起勁,洛歌拍了下她的手。彩色沙暴驟散,裡面飛出一隻驚魂未定的靈鹫。柳梢也沒想到這靈鹫會困在裡面,讪讪地嘀咕:&ldo;一隻鳥而已。&rdo;其實這事還真不能怪她,出身武道,人命都被視如草芥,何況鳥獸?在她的想法裡,不傷人就是好心了,畜生哪有那麼重要!洛歌見她不服,道:&ldo;于你,它之性命賤如蝼蟻;于妖魔,人命亦如蝼蟻;于上天,人妖仙鬼皆如蝼蟻,我問你,蝼蟻如何不惜蝼蟻?&rdo;柳梢道:&ldo;我又不是蝼蟻!&rdo;&ldo;不是麼?&rdo;洛歌反問。柳梢下意識要答&ldo;是&rdo;,突然間又想起什麼,閉上嘴。她想到了六年前的自己,和那段黑暗的過去。是了,武揚侯府中,我是那樣的弱小,弱小到那些人一根指頭就能要我的命。面對諸多欺淩不公,我不敢反抗,唯有小心翼翼地活着。如今的我,終于變得強大,可以要别人的命了。可是,我又怎能忘記當初戰戰兢兢的絕望呢?柳梢兒,擁有了力量,你便忘記當初那個如蝼蟻般的自己了麼?洛歌道:&ldo;我再問你,蝼蟻如何不惜蝼蟻?&rdo;柳梢低頭裝沒聽見,卻也不再胡鬧了。。接下來兩人都沒說話,行程顯得有些無聊,這片沙漠很大,兩人禦劍飛行一整天,直到夜幕降臨才見到一片綠州。綠洲很小,方圓幾十丈,中間是個水塘,周圍草叢茂盛,還有幾棵矮樹。洛歌到前面去探查路線,留下柳梢獨自在水塘邊。受了教訓,柳梢心裡不是滋味。總是講大道理,他無非是嫌自己比不上洛甯而已。柳梢嘟着嘴踢了一腳,就聽到&ldo;呱&rdo;的慘叫聲,吓得她低頭看,卻是不小心将一隻蟾蜍踢得翻了幾個跟鬥。柳梢慌忙望望四周,蹲下去抓過那隻蟾蜍按它的肚子:&ldo;喂喂,你沒死吧?&rdo;好在這蟾蜍是靈蟾,&ldo;呱呱&rdo;叫兩聲,翻身掙脫她的手跳進水塘裡去了。柳梢松了口氣,抱膝坐下來。蒼茫夜色籠罩着沙漠,大荒的月亮不像外面那麼明淨,而是呈灰色,應該是瘴氣太重的原因。月升月落,降下珍貴的太陰之氣,與日精陽氣調和,滋養着六界萬物。柳梢望着水中蕩漾的月影,突然想起了虛天那個模糊的月亮。魔界賴太陰之力而生,魔道以太陰之氣為根本,注定了魔族與月亮的淵源,然而神聖的月亮能為魔界帶來生機,卻解救不了魔族走向滅亡的命運。自己能幫他們什麼呢?魔族變成這樣又不是自己害的,自己都被騙入魔了呢,誰有精神管他們的死活,總之不死自己就行了,反正洛歌會救自己的。柳梢看了眼水塘對面的月亮。天上月亮,水中月影,都不及那個身影來得遙遠。此時他靜靜地站在一叢荊棘旁,似乎也在看風景,并沒有過來打招呼的意思。柳梢索性背轉身去,假裝沒看到。沒多久,視野中果然出現了黑鬥篷下擺。柳梢也沒生氣,突然問:&ldo;我是不是蝼蟻?&rdo;&ldo;怎麼會。&rdo;柳梢揚臉瞅他:&ldo;我做什麼都沒錯了?&rdo;&ldo;嗯,當然啊。&rdo;&ldo;那你幫我殺了它。&rdo;柳梢指着遠處跳過的沙兔。月有點為難:&ldo;這樣不太好吧。&rdo;&ldo;看,你自己都不肯下手,卻說我做的對!&rdo;柳梢哼了聲,&ldo;因為你還要利用我做事,所以才讨好我。&rdo;月勾了嘴角:&ldo;是啊,你真聰明。&rdo;這真是個讨厭的人,慣會讨她喜歡,哄人的話随口就來,低沉魅惑的聲音永遠那麼動聽,事實上,她的任性和無理取鬧,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吧,這種贊揚就顯得多虛假啊。柳梢突然有點想念洛歌的責備了,于是故意挑眉道:&ldo;我這麼聰明,又長得好看,你怎麼不說讓我再嫁給你啊?&rdo;月輕輕地咳嗽,正要說什麼,突然一個小小的人影不知從哪裡跑出來,抱住他:&ldo;父親!&rdo;柳梢愣了下,發現那小人也穿着黑鬥篷,鬥篷帽幾乎将他的嘴巴蓋住了,隻露出圓圓的下巴,應該是個十歲左右的小孩,除了沒有戒指,他這身裝束簡直跟月一模一樣。月沉默了下,直接拎起小孩丢出去:&ldo;有兒子就是好,沒事可以打一打。&rdo;小孩滾在地上,立即化作一隻小白狗跑掉。柳梢沒理會這場鬧劇,而是久久地盯着小白狗消失的方向:&ldo;他很眼熟。&rdo;&ldo;是嗎,你肯定記錯了。&rdo;記憶中的人似乎永遠是這樣。柳梢也沒計較,突然道:&ldo;你想讓我幫忙,故意騙我入魔,其實你不用騙我,我也可能會幫你啊。&rdo;月沉默半晌,笑了:&ldo;柳梢兒,說什麼呢……&rdo;柳梢打斷他:&ldo;我會好好想一想,你别跟着,等我想好了告訴你。&rdo;月朝她伸出手:&ldo;好吧,我等你的答案。&rdo;隻要達到目的,他就不會再哄自己了吧?柳梢偏頭躲開他的手。半晌,熟悉的氣息消失了。柳梢保持着原來的姿勢,坐着想了很久,不知不覺月上中天,遙見仙者歸來。步伐穩健,衣帶當風,白衣皎皎堪閉月,腦後彎曲的玉簪尾閃着微光。沒有漫不經心的優雅,隻有從容不迫的氣勢。柳梢莫名地輕松起來,偷偷使了個陷地術,眼看他足下的草地陷落,不由拍掌大笑。足雖踩空,洛歌卻如履平地,徑直走到水塘邊,仿佛并沒有察覺她的惡作劇。柳梢張着嘴呆了半晌,怏怏地站起來:&ldo;你回來了啊。&rdo;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這麼玩居然也可以 綜盜墓與嫩牛五方的解謎下墓日常 如珠似玉 從洪荒開始逍遙天地間 小妖怪+番外 足球:一個普通球迷,他殺穿德甲 何為賢妻+番外 論以貌取人的下場 我死後,仙尊為我入魔了 人不可貌相 老婆你好+番外 明日如我 公子變敗家子+番外 圍觀别人談戀愛 古穿今之女俠駕到 什麼啊原來隻是同人 觸手,十八厘米,是笨蛋 還珠之太後金安 盛世權寵 雙生錦+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