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開間裡的油煙機還在呼呼作響,醬燒的氣味也鋪天蓋地,氛圍和浪漫堪稱絕緣。然而餘亦勤心裡卻砰砰直跳,什麼心思才叫越界呢?這一題他感同身受,是個有标準答案的選手。錯愕和欣喜翻湧上來,劇烈得叫他一時難以置信,但意會到的不算,萬一錯了呢,他必須親口确認一次。餘亦勤繃着脊背,嗓子眼莫名發緊地說:“你的什麼心思?”杜含章很想碰他一下,臉、脖子或手都行,借此來試探對方的反應,是抵觸還是一切如常,但他想來想去,最終卻隻動了下嘴皮子:“以前我說過,等以後太平了,有時間了,會拉着一起去遊山玩水,現在前提條件都有了,但我不想遊山玩水了,我想和你在一起。”餘亦勤目光一震,被這始料未及的告白驚懵了。杜含章攤完了牌,見他幹怔着不動,又不給反應,心裡稍微有點煎熬,說:“其實我沒想過今天會跟你聊這個,是挺突然的,所以我也沒問你願不願……”這話沒說完,已經回過神的餘亦勤突然伸手,鄭重其事地将他抱住了。“你得問,”餘亦勤笑了一聲,氣息噴在了抵住的頸窩裡。杜含章的身心正在高速處理這個名叫“投懷送抱”的狀況,又聽他低聲笑道,“不問怎麼知道我願不願意?”杜含章僵了一下,在腦子轉過彎之前,身體已經像本能屈服地回抱住了他,喝高了似的飄然道:“那我問了,餘亦勤,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有一瞬間,餘亦勤覺得他們都很遲鈍,轉念又覺得情有可原,當年烽火連天,後來又天各一邊,所以他們正經遲鈍的時間,其實隻有重逢後的這些日子而已。而那些仔細算來,其實也沒幾天,什麼魔族和符号這瞬間都遠去了,隻有眼下和眼前填滿了餘亦勤的意識,他驟然心酸,卻又有點圓滿地說:“願意。”你剛剛捅破窗戶紙,是雙向的。吻杜含章的不由自主地樂了一聲,拿側臉在對方貼着他的耳側蹭了蹭,接着一發不可收拾,低沉地笑成了一串。兩人正摟成一片,他一笑,胸腔當中就微震不休,餘亦勤被他震來震去,稀裡糊塗地被傳染了,他跟着笑道:“不是在說正經事嗎?怎麼笑成這樣了,你是不是傻了?”“可能是吧,”杜含章失笑,“高興傻了。”餘亦勤也覺得很奇妙,來去都是些沒營養、沒内容的話,他卻有種心花怒放的錯覺:“有這麼高興嗎?”“有的。”杜含章松了點手勁,上身往後撤了一截,同時雙手往上捧住餘亦勤的側臉,和他近距離的臉眼相對起來,“我惦記你很久了,現在如願以償了,你說我高不高興?”他的聲音本來就低,微熱的氣流直撲口鼻,眉眼又在寸許外熠熠生輝,餘亦勤有種他随時會親過來的錯覺,但他自己不僅沒躲,視線反而還受本能驅使似的,飛快地在杜含章的嘴唇和眼睛之間折返了一道。這是一個等待和期待親吻的微妙信号,隻有情投意合的人們才接收得到。杜含章不可能錯過這個眼神,因為他的目光所向也是同樣的地方。到了這種時候,言語已經成了多餘的東西,餘亦勤沒回答,杜含章也沒心思催了,兩人沉浸在一種陌生的親昵和沖動裡,時間如常流過,可在杜含章的印象裡,他好像已經盯着餘亦勤看了很久了。他一直覺得這人長得挺好看,在這種隻有他可以靠近的距離裡去看,那種視覺沖擊力愈發被放大,變成了一種讓他躁動的吸引力。屋外的汽笛聲鑽進來的時候,杜含章驚醒似的眨了下眼睛,突然勾住餘亦勤的後腦勺,将嘴唇印了下去。那是一抹始料未及的溫熱和柔軟,栖息在左邊的唇角上,好幾秒之内都沒有任何變化,所以在它開始向嘴唇中央輾轉遷移的時候,餘亦勤心裡驚悸地跳了一下。一隻不知道什麼時候飛進來的飛蛾在兩人周圍盤旋,振翅的聲音說大也不小,但耳聰目明的餘亦勤這次卻沒聽到,他陷進了一種稀裡糊塗的微醺和驚訝之中。他從來不知道,口水竟然是甜的。一刻鐘後,兩人在糊味的熏陶下被迫中止了蜜裡調油的行動,而鍋裡的魚也算是白新鮮了,糊了個底兒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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