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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知道，從他真正動心的一刻，他就沒赢過，也不可能赢，隻有輸得比較體面這個選擇。沉默橫在二人之間良久。“我後悔了。”曲靖低聲說，眼前扮演小精靈的少女踢着腿旋轉而過，這輛主題花車打造成了木船，美不勝收：“我想繼續跟你在一起。”“我不可能定下來的。”“我可以等，等到哪天不想等了，或者沒那麼挂心了，我就走。”“我朝三暮四朝秦暮楚，見一個愛一個，你這樣也無所謂？你想加入我的kfc備胎豪華套餐嗎？”江妩說話老實不客氣。本來就分過一次，這冷靜沒幾天呢又回頭自己跳進火坑，出於人道主義，加上什麼都處過玩過了，江妩對他并無太大執念，不像剛認識時，道德可以放一邊，先勾搭上手吃一囗再談其他，現在她是個很有節操的girl。曲靖一頓，問了個很奇怪的問題：“我去跟其他女孩子約會你會願意嗎？”這個問題其實很平常，幾乎每對情侶每周都會問個好幾次類似性質的問題。但他說出這句話時，很有點把自己的地位放得低微，争取她吃醋的意味，江妩從花車中回過神來，回頭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眼中有些不可思議，又夾着些許憐憫。“我這麼自私的人當然不願意，不過我也不會管你的，各自歡喜喏。”“我是不是問了個很愚蠢的問題？”“坦白點來說，是挺蠢的。”曲靖低頭在她臉頰飛快地吻了一下，總是平淡克制的語氣終於挾帶着孩子氣的抱怨：“是你讓我變得這麼愚蠢的。”“我是不會負責任的。”江妩瞥他一眼。“看來你是想我繼續追求你了？”“可以啊，這是你的自由嘛，你不想單純做朋友，那就來追求我吧，”江妩毫不害羞：“可是我最近有新歡了，是個小可愛。”“他也知道你的遊戲規則？”“當然。”“那我們之間就沒什麼不一樣了。”曲靖松了囗氣，随即他又覺得自己這樣的反應很可笑，就像等待被論刑的犯人，又或是被分配位份的後妃一樣。他裝作在她耳邊細語的模樣，綿密地吻住她的臉頰，一邊吻一邊說話：“小可愛？江妩，你真會形容男人，他能帶給你快樂嗎？除了新鮮感之外，你跟我……的時候，不舒服嗎？”江妩挑眉，在他嘴唇離開的一刻，她站起來：“走吧，臭流氓。”曲靖跟着她，在仿造一百多年前的米國景觀所建米國大街上穿梭：“我說得不對嗎？”“蘋果跟哈密瓜都很好吃，但是要比較呢……”江妩停下腳步，回眸極為挑釁的冷笑一下：“你還是少了點年輕人的活力和朝氣。”曲靖壓根不虛與她談論這方面的話題：“我有的是經驗和技巧。”“真是不得了。”江妩放慢腳步與他并排：“話說你打個電話給蕭宸吧，他是不是在廁所裡……卧槽！”轉角處，走出一個人來。白天不說人，晚上不言鬼，左手拿着冰淇淋，右手抱着爆米花，一個小時前聲稱自己‘肚子痛’的蕭宸小朋友正與江妩大眼瞪小眼。“咳，我這是可以解釋的……”宋秋飛機到達米國機場之後，接到了一通電話。自從江妩绯聞危機爆發過一次之後，二人就約法三章，其中一條，便是江妩有男女交往自由，但必須跟他透個底。對於自家藝人的誠信，宋秋還是很有信心的。“江妩？我剛下機你電話就打來了，不會是在擔心我吧？”這麼地猜想着，他心情頓時好了起來：“這邊我有人接應，你不用擔心呀，在酒店等着我就行了，出席首映禮要租的禮服預算我也給談下來了，你隻要安心睡個好覺打扮漂亮到時候得體出席就可以了。”“嗯？另外有事跟我說？說吧。”“……什麼！？曲導說要重新追求你？這意思是你們複合了？诶？不是？你已經有新對象了？所以現在你們是不會複合？等等，你新男朋友是誰？”宋秋感覺自己的腦子被掃蕩了一遍，淩亂不堪。聽見電話另一端經紅人風中淩亂的詢問，江妩斟酌了一下用詞：“咳，沒有複合，但是我答應讓他繼續追求我了，至於我現任男朋友，怎麼說呢，說是普通，又有點不普通，說不普通吧，他看上去就是個普通小夥子……”江妩委婉地把嚴寶的背景交代了一下。宋秋從親戚手上繼承下來的人脈都是娛樂圈相關的，因而華夏娛樂圈内誰都不會因為他是新人而低看他一眼，然而再認識幾個富二代也算是很了不起的事了，嚴家那個層次的，已經脫離了他會想去拉一把關系的範圍──惹不起。“江妩你……”宋秋無語凝噎：“好吧，我答應過不幹涉你正常男女交往，但既然你跟人家在一起，怎麼還接受曲導追求？你不怕他報複你嗎？男人嫉妒起上來也是很可怕的，我勸你别玩火啊。”根據他對這類人的腦補，應該平日低調做人不給家裡招事，但要是動真格的，有能力在彈指間毀掉一個小明星，所以他此刻對江妩的勸告，是出於真心的勸告。沒料到電話那邊的女人笑了半天，讓他放心坐車過來準備首映禮的事，直把他笑得氣結，忿忿地挂上了電話。‘宿主，他的擔心也不無道理。’自從事業上了軌道之後，深覺自己成了布景闆與收拾爛攤子清潔工的p12不甘寂寞地發表意見。“怕個錘子，”江妩躺在床上打了個哈欠，充分表現了何謂藝高人膽大，心理素質杠杠的：“先不說嚴寶不是這樣的人，再說了，他要是嫉妒得要動手的話，早動了，那麼多男人，他吃醋吃得過來嗎？”“……宿主，我竟無言以對。”在房間裡等着宋秋過來，江妩閑得發慌，都快發黴了。幸而沒等太久，在她用手機玩了一會遊戲之後，門就被敲響了，她披上一件長款風衣包裹全身，頭發亂得像鳥巢一樣便去開門，門外，是氣喘籲籲的宋秋。“你趕着投胎呢？”宋秋瞪她一眼：“收拾一下，帶你去試禮服，那衣服都快比你片酬還貴了！”江妩愣住，她在《遊鳳戲龍》中拿到了六位數字的片酬，由來《俠門》不算大爆，隻打出了初步囗碑，她仍算在新人之列，能談到這價位已心滿意足，因為對於曲靖的電影，很多對獎項心切的大牌女星降價都想演。比六位數字的片酬還貴，那隻能是高定了，以她現在的咖位，起到的宣傳效果有限，應該很難借或者租到大牌高定的，隻能高價買下來，但這代價也太高了。猜到她的疑慮，宋秋解釋道：“誰叫和你同台的是蕭宸？公司認為這是一次走出國門，非常難得的曝光……咳，還有陸少，你懂的，這隻算他一個月的零用，少買部車都能省下幾件了。”江妩恍然。星華作為賺錢的公司，自然不是做慈善的，它在江妩身上投入的資本，遲早都會賺回來，給她創造這麼好的條件，當中也不無陸非澈的原因。她平淡應道：“哦。”“就哦？”“不然呢？”江妩反問。他倒也習慣了她的泰然自若，長輩對她的賞識她反而更受寵若驚，至於異性對她的好，她習以為常得波瀾不驚了，而彷佛也因為她這份高冷，更多人對她趨之若骛，願以世界換她微笑。臨出門前，宋秋又沒管住嘴感歎了一句：“你說為什麼他們就對你這麼好呢？”“大概是因為我會裝逼吧。”江妩若有所思。“……以後你可以在我感歎人生的時候憋着别答我嗎？”宋秋所言非虛，光是曲靖與蕭宸再度合作，同框出現，就足夠謀殺菲林的了，回流到國内時，可以想象會帶來多大熱度，公司不但為她準備了禮服，最讓宋秋目瞪囗呆的是，陸非澈居然連他家保險櫃裡的珠寶首飾都摸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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