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默良久,宋若清再次問道:“你是不是......”
話音頓住,她似乎不敢問出想問的問題,仰頭灌了自己一大口酒,好半晌才繼續問道:“你很喜歡他?”
“嗯,很喜歡,喜歡他很多年了。”
王初暖繼續盯着月亮,仿佛能從那上面看到他,她雙手捧着酒壺,慢慢喝着,想着與他的過往,眼底也有了笑意。
是真的高興。宋若清不敢看她此刻的笑容,她撇過頭去,将視線定格在遠處微弱的星光上。
須臾,她繼續問道:“既然喜歡,為什麼不去見他,或者叫他來見你。”宋若清不解她為何這樣。
王初暖苦笑着搖搖頭,“暫時見不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見。”
“他是仙門之人?在閉關?”
除了這個,宋若清想不到其他理由讓她不能去見他。王初暖六年前回來之後就沒再出去過,會是何人進到她心裡,讓她惦記這麼久?
“是哪個宗派的,還是散修?”若是散修的話招進蒼雲宗便可,掌門也一定會同意的,若是其他宗派,掌門也不介意招個上門女婿,宋若清這麼想着。
王初暖搖頭道:“不是修仙的,他是個普通人。”
甚至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所以才無法相見。這個,王初暖自是不會告訴她。
“那是為何?”
宋若清更加不解,若是凡人豈不是更加容易相見,為何王初暖要獨獨在此思念,蒼雲宗也不介意養個凡人,有靈藥靈食養着,他們還能比凡世之人多相守些時日。
王初暖搖頭不語,眼中的笑意又黯淡下去。
宋若清此時有個不好的猜想。
凡人。不能相見。
莫不是......那人已經離世,或有其他愛人?
宋若清不知自己現在該用什麼樣的心情面對王初暖,她心中想替她難過,但又有絲竊喜。
她伸手攬過王初暖,讓她靠在自己肩上,柔聲道:“小師叔,你還有我,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絕不離開你。”
謝謝你,若清,可是......我很快就會離開了。
王初暖閉上眼睛,不敢讓她看到自己眼中的淚水。最近的宋若清變得太聰明了,聰明到在她面前,她的所有情緒都無所遁形。
......
“小師叔,想要畫什麼?”齊長清帶着畫具顔料來到王初暖的小院。
“小齊來啦,快坐快坐。”王初暖招呼齊長清坐下後,從屋裡搬出在757系統裡兌換的畫筆顔料和紙張,“我們準備了畫具,用這個吧。”
“好。”齊長清笑着接下,“小師叔是想畫景,還是畫物?”
“畫人。”
王初暖将想要畫的人給齊長清大緻描述了一遍,他便着手開始。
隻是他沒見過始終無法畫的入神。修修改改大半天,王初暖改變了人物的服裝,才終于有八分傳神,像照片一樣。
王初暖捧着紙張,看了又看,她那人臉頰上摸了摸,淚水濕潤了眼眶,“小齊,謝謝你,畫的真好,很像。”
“小師叔過獎了,舉手之勞,不必謝。”
送走齊長青後,王初暖便把自己關在屋中,将自己喝的爛醉,反複看着畫中人,忍不住在畫中人臉上親了親,抱着那輕薄白紙睡的香甜。
“這就是你喜歡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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