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并不是七年前,他也并非昔日一頭熱血的少年。他們都長大了。安迷修深吸一口氣,擡頭努力與雷獅對視,“有人跟我說,我應該把話跟你講清楚,我覺得他說得很對,之前是我太莽撞了。我承認我喜歡你很久了,并且一時半會也戒不掉。但我不想跟你在一起,不是害羞,不是矯情,我隻是陳述這個事實。”“為什麼喜歡卻不想在一起?”雷獅微微睜大眼,語氣裡滿是不解。“這大概就是我們倆的不同了吧。你覺得隻要喜歡就夠了,但我覺得不夠。你有想過你家裡人嗎?有想過我家裡人嗎?你想過我們的未來嗎?你有想過當你的這份熱情沖動消退時,我要怎麼辦嗎?”明明是溫柔的語氣,可問題卻一個比一個咄咄逼人。當安迷修最後一個問題落音時,雷獅幾乎是瞬間有些愠怒地張口:“是,我是想得沒你多,除了一腦子熱血什麼都沒!但你最後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你覺得我這隻是一時沖動嗎?!”“你可以證明嗎?”面對雷獅的怒火,安迷修依舊神态冷靜,“你以前的所作所為讓我無法相信你,那麼現在呢?憑着你一張嘴我就可以信你了嗎?”“是你沒有給我機會!是你在最開始就把話說死了!”雷獅煩躁地抓抓頭發,整個人好似一隻暴怒中的獅子,“你現在就像一個膽小鬼——”“我膽小哪裡有錯了嗎——?!”兩個人同時怒視着對方,他們在彼此的眼中讀到了太多。狹窄的車廂内,一聲高過一聲的怒吼将氣氛再度推向緊張的臨界點。他們像是無法理解對方的固執與理念,但又很快在粗重的喘息中逐漸找回理智。有什麼東西。有什麼東西在事态即将崩盤前再度把一切重新拉回原點。安迷修知道那是什麼。是沉甸甸、曆經多少年都無法忘卻的愛。“我們都退一步,現在,這樣吵下去也無濟于事。”安迷修揉了揉眉心,疲憊地靠在椅背上,“我承認你說的,我是個膽小鬼,在喜歡你這件事上,我比誰都膽小。”“……對不起。”過了半晌,駕駛座傳來雷獅悶悶的聲音。他曲起一條腿抱着,下巴抵在膝蓋上,腦袋落寞地垂搭着。瞧他這被遺棄的可憐樣,安迷修又想笑。他攤開雙手,用力搓了搓臉。此時窗外的雨徹底停了,夜幕如同一塊柔軟的絲綢,除了漫長的黑色外什麼都沒有。但安迷修知道這片天的後面藏着月亮,無論陰雲如何密布,那輪圓月始終都挂在這靜靜地發着光。他知道這個想法很瘋狂,雖然合情合理,但依舊瘋狂。他和雷獅之間缺少了太多,缺少磨合,缺少時間,缺少足夠的感情,缺少太多太多。可隻要一想到那是雷獅——那是他從小到大喜歡的人,他就覺得全身充滿了力量,未來也似乎一路光明。這是一個賭注。賭上了他的感情、他的時間、他的金錢,他的全部。一旦失敗,他将什麼都沒有。可能會迎來新生,但那注定,是沒有雷獅的世界。“我給你一次證明自己的機會。”安迷修深吸一口氣,緩緩地說道,“這不是交往,我還沒有真正做好和你在一起的準備。但你說得對,我應該給你一次機會。所以向我證明,證明你不是一時沖動,而是真的喜歡我。”是的。他還是撒了一個謊。比起作為朋友,站在那條界限外生疏有禮。他更想跨過那條線,去牽手、去擁抱、去親吻,他最喜歡的人。tbc30嚴格意義來說,雷獅并沒有追過人,被人追倒是常有的事。從初高中的隔壁班花,到大學的一幫迷妹,耳邊左一句右一句的喜歡;當時聽着覺得煩了,可現如今這兩個字從自己的嘴裡蹦出來,他竟是難得的有些理解。眼下,他就像是從曾經自以為無所不能的人變成了一個茫然無知的孩童,他滿心都寫着喜歡兩個字,可具體要做什麼,卻跟蹒跚學步似的艱難。首先他給自己進行了一次明确定位。現在情況是,雷獅并非安迷修的男朋友,而隻是被給予了一次證明自己的機會。雖然事實的确如此,但雷獅還是稍有挫敗。他的性子急,頭一回碰上情愛,也是急不可待。一邊迫切想表現自己,一邊又怕這位唯一的觀衆提前離場。兩個人約定當晚雷獅就沒睡好覺。他先前送人回家的時候,這股子着急有點遏制不住了,身體比腦子快一步,拽着安迷修的手就不想讓人下車。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也怔忪着忘了松開,直到安迷修輕咳一聲,他才後知後覺地放開手。事實上在安迷修說完那句“再給你一次機會”後他就想這麼做了,心底不斷湧出的歡喜,面容上釋放得不夠充分,便怎麼都想着通過動作來彌補。可惜安迷修太精了,撂下這句話後就把臉轉過去對着窗戶,隻餘下一隻泛紅的耳朵還對着雷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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