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鐘離錦的人都覺得她像風一樣肆意潇灑,像驕陽一樣陽光燦爛,她像男孩一樣去飙車,去跑馬,她會自己拿起工具改裝機器,研究出翅膀然後自己去試驗飛行,她熱愛攀岩,熱愛登上高處,去跳傘、去滑翔、去深海探險,與大白鲨同遊……她想要做什麼就會去做什麼,她過着比誰都要肆意的日子,仿佛什麼顧慮都沒有,不用在意金錢,不用在意生命,于是她身上的傷痕也越來越多。
那天晚上,查爾斯接到了一個來自瑞士的電話,他匆忙地趕去瑞士的一家醫院,醫生告訴他:“她從懸崖上摔下來,斷了六根肋骨,内髒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傷,可能半身不遂。”
醫院内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病房内很安靜,隻有機器滴滴滴的聲響。
他的雙腿仿佛快失去支撐身體的力氣,以至于他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艱難,那個他看着長大的孩子躺在病床上,亂七八糟的儀器連接着她的身體,氧氣罩遮住了她半張臉,她蒼白又安靜的躺在床上,不再與他争吵,不再用陌生人的視線看他,顯得格外的脆弱,仿佛随時會被上帝帶走。
他已經不再是當初跟她父母和愛人一起時陽光開朗偶爾還很二的人,從失去愛人,再失去最好的兩個朋友開始,他變得易怒、冷酷、嚴肅又很悶很惹人讨厭的人,他作為一個大人,卻放軟不了态度,他光顧着沉浸在失去好友的痛苦中,忘記了這個孩子失去的是父母,他作為她的教父,應該給她的是安撫是溫柔是溫暖,而不是憤怒、斥責和命令,他們的關系會變得這樣僵硬,很大的原因是他造成的。
他知道,可卻不知道該怎麼彌補,看着她現在這幅模樣,他心如刀割,在陰暗的病房内,沉默而痛苦的流淚。
大概是上帝聽到了他的祈禱,也或許是她是個幸運的人,雖然在醫院裡躺了幾個月,但是她恢複得很好,雙腿經過複建可以正常使用,那段時間裡他一直陪在她身邊,冰冷的關系似乎也終于有了些許暖化。
後來他回美國,鐘離錦繼續遊學,她依舊過着那樣潇灑肆意的日子,仿佛那一次并沒有給她帶來任何的教訓,他忍不住教育她,可是她依然我行我素,然後在第二年,他又接到了來自醫院的電話。
可這一次他沒有辦法斥責她。
“……觀光大巴跟車子相撞後從半山滾下,車裡三十幾名的乘客,隻有三名幸存下來,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求生意志特别強烈,我們得知,兩名幸存者都是有家庭的人,一位剛剛有了孩子,一位剛結婚沒多久,還有一位年輕姑娘,我們還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人震驚的是,這個堅強的女孩為了不讓自己失去意識,一直咬着舌頭讓自己保持清醒,一直堅持到警察和醫務人員趕到……”電視裡的記者站在被圍起來的車禍現場說道,身後是已經摔得扭曲的大巴。
醫生說他們到的時候她還不敢放松,用手才把她的嘴巴打開,才沒讓她把自己的舌頭徹底咬斷,她必然是非常非常的想要活下來,才會做出這樣的事,必然是因為某個非常非常重要的人,才會有這樣強烈的求生意志。
這次她昏迷了很久,查爾斯偶爾會看到她無聲的在喊一個名字,他知道那個名字,已經過于熟悉了。
寒之……寒之……
他叫寒之,商寒之。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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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原來如此!
商寒之已經無法再聽下去,他幾乎承受不了,臉色蒼白如紙,眼眶也抑制不住的泛紅,原來她身上的那些傷是這樣來的,舌頭上的手術縫合過的痕迹是這樣來的,那時的她,該有多痛?想象着她躺在病床上脆弱得好像馬上要死掉的模樣,想象着她在這種情況下還喊着他的名字,他心猶如刀割,心痛的同時又忍不住憤怒和怨恨,怨恨林刻骨既然在她身邊,為什麼沒有保護好她,為什麼還要讓她這樣随便受傷?
“為什麼不回來……為什麼不回到我身邊?為什麼……”她明明知道,他會原諒她的,無論她做了什麼,他終究是會原諒她的,可是她為什麼不回來?明明那麼愛他,明明那麼愛他……為什麼要讓林刻骨插足,為什麼要讓他等那麼久,時間那麼苦短寶貴,在痛苦中又是那麼漫長,她明明可以輕易結束兩人分離的痛苦,一個電話,或者一封郵件,随随便便,簡簡單單,哪怕隻有一句話,都可以讓他的心死灰複燃。
查爾斯搖搖頭,他能告訴他的差不多都說了,後來鐘離錦大學畢業加入太平洋艦隊,一段時間後由于一場海盜突襲,他們在海上遇難,鐘離錦和一小部分人活了下來,林刻骨和一些人則喪身在大海之中,他沒來得及去看她,就聽說她接受了白帝國集團的邀請,成為了白帝研究院的負責人,快得好像一點不為那位也算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成人的好友的離世感到難過。
最後一次見鐘離錦是在三年前,可不知是時間變遷太冷酷,還是那層隔閡始終無法消失,她明明在之前已經有所升溫的态度,又冷了下去,尴尬僵硬令人難受地度過了一個午餐時間後,他就離開了,并且一直到現在,沒有再跟她見過面,說過話。
商寒之跟查爾斯道别,走了兩步,忽然聽到後面傳來他有些踟蹰的話語,“如果……”
商寒之腳步停頓,轉身看他。
“不,沒什麼,你要好好照顧她,她真的很愛你。”查爾斯說道,灰色的眸中泛着淺淺的,柔和又憂傷的光亮。
“我會的。”他說罷,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轉身沿着小道邁步下山,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鐘離錦會跟林刻骨在一起,但是她愛的人是他,是他。
白帝國的車子已經在路邊等候,司機替他打開車門,商寒之剛要進去,動作一頓,看着車内坐着的凱文。
凱文鼻梁上戴着黑框眼鏡,微笑地看了看他身邊的位置。
商寒之上車,坐在他身邊。
“怎麼樣?得到你想要的了嗎?”凱文說道,其實他從中國回來後就已經親自來找查爾斯驗證過了,确認了商寒之跟鐘離錦确實關系很不一般,對他才算敞開了心扉,尤其是當初鐘離錦車禍昏迷後嘴裡一直喊的,當時她的舌頭受傷,根本發不出聲音,隻是在無聲的喊,又是中文,他根本聽不懂她在說什麼,也對不上口型,原本早已忘記,不久前回想起來,那不就是“寒之”嗎?
如果不是愛到了骨子裡,怎麼能成為她活下去的堅定意志?
見商寒之沒有出聲,凱文也不介意,“沒有得到答案也沒關系。其實我以前就覺得有一點不對勁的,但是又找不到原因,我想也許這也是你們為什麼會耽擱那麼長時間的關鍵。”
“什麼不對勁?”
“我們院長她……算了,我帶你去見一個人,你自己問他吧。”
凱文帶商寒之去了波士頓,去到鐘離錦的大學,見到了一個教授。
那位教授穿着白襯衫黑西褲,花白的頭發細心的打理過,顯得儒雅斯文之餘又有些一絲不苟,面色紅潤,看起來很健康,有幾個學生正在走廊上圍着他提問一些問題,他耐心細心的回答着。
凱文和商寒之站在不遠處,凱文對商寒之說:“能不能從他嘴裡得到有用的信息就看你自己了,他的嘴巴很緊,我們從來沒有從他嘴裡得知一點點關于Astrid的信息。在哈佛的時候,Astrid經常會找他聊天……他是心理學教授,也是心理醫生。”
凱文不再跟來,商寒之自己上前去跟他打招呼,克萊爾教授先是困惑,交談了幾句後,神色裡露出些許猜疑,聽到他的目的,他的眉頭擰了起來,溫和褪去,顯得嚴肅,“我不會告訴你一丁點兒相關的信息的,不用再多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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