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自省吓了一跳,連忙推開了周婉玲,吓得跌坐在地,“怎麼辦?他、他怎麼醒了?!”
周婉玲被推得歪了一下身體,用手撐住才沒有摔到李守常身上,但被這一推,她也回過神來。
“快、快走!”
眼看着床上的男人還在喊着,“水——水——”同時眼珠子在眼皮下滾動,似乎下一瞬間就要睜開眼睛!
周婉玲急忙撲過去,捂住了李守常的眼睛,另一隻手對着王自省揮動着,“走!快走啊!”
王自省也慌了神,衣衫都來不及整理,匆匆忙忙的翻窗而出,衣衫刮破了都不自知。
周婉玲倒是瞥見了,吓了一跳,急忙又去将那布條扯下,左右張望了一下,索性丢進了燈盞裡燒了。
一股煙霧伴随着難聞的燃燒氣味,升騰而起,很快就彌漫了小小的屋子。
床上的男人被嗆得咳嗽了幾聲,皺着眉睜開了眼睛。
燈芯散出的光極黯,但對于幾個月不曾睜眼的人來說,還是過于刺目了些,刺的他流出了眼淚,眼前模糊一片。
朦朦胧胧間,似乎看見了一道身影越跑越遠……
許久不曾轉動的大腦有些沉悶與疼痛,李守常擡了擡手,卻感覺手上虛弱無力,僵硬麻木得厲害。
“我這是……怎麼了?”
眼淚流出來浸潤了眼睛後,疼痛感減弱,他終于能完全睜開眼睛,朦胧的視線也漸漸清晰——
第一眼對上的,就是周婉玲有些煞白的小臉,她藏起慌張,勉強擠出一抹笑容。
“你怎麼醒了?不是,我是說,你終于醒了。”
“周婉玲?”
李守常的思緒還有點沒回籠,看見她,有些詫異,聲音沙啞的開口問道:“你怎麼在這?我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渾身沒有力氣?”
躺了幾個月,隻進流食,能有力氣才有鬼了!
周婉玲暗暗腹诽着,臉上卻露出一抹更加開心的笑容,“你剛剛有沒有看見或者聽見什麼?”
見李守常一臉茫然,周婉玲内心不由得松了口氣,這才覺自己的心跳動得有多劇烈!
吓死她了,還好李老守常剛剛清醒,什麼都沒有現。
隻不過李守常醒了,那王大哥以後還怎麼來?
周婉玲剛松了口氣,又開始憂心忡忡,見李守常不說話,也沒心思跟他共處一室,便說道:
“我去叫你父母來,告訴他們你醒了這個好消息。”
李守常還處于混亂中,也沒制止,任由周婉玲出去了。
沒一會,李父李母被叫醒,還以為出了什麼事,一聽說李守常醒了,頓時穿着中衣,外衣都來不及披,鞋子也忘記了穿,跌跌撞撞的便跑出了門!
“守常!娘的守常啊!”
一進屋,看見睜着眼睛,努力伸手去夠桌上茶杯的李守常,李母眼眶頓時濕了,淚水猶如洩閘的江水般滾滾而下。
李父情緒沒有那麼外露,要含蓄些,但依舊兩眼含淚,激動得手顫抖不止。
“常兒……你可算是醒了!”
看見滿頭白,黑所剩無幾的兩個老人,李守常大吃一驚。
“爹!娘!你們頭怎麼全白了?明明昨日還是大半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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