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卻不避諱告訴他,為什麼?
然後聽顔雪柔小聲道:“臣女方才走得急了,有些氣喘……”
她想了想又補充道:“公主在等着十九皇子和臣女,臣女不敢讓她久等。”
聖人若有所思地盯了她一眼,又看看唐頤,有些好笑地揮手讓他們走了。唐頤急忙告退,他看着顔雪柔越發蒼白的臉色,恨不得将她攔腰抱起跑着送去樂陽宮中。
等到兩人走遠,聖人下令起駕繼續往前走,轎攆行了一段,他忽然對邱德道:“你去打聽打聽,方才十九和顔小娘子是從哪邊過來的。”
……
唐頤心中認定了顔雪柔有“難以言喻”的痛楚,又不好細問,便打算說些話來分散她的注意。他笑着側過頭問:“你怕聖人?”
顔雪柔下意識地就要反駁,可話到了嘴邊,卻變成:“天家威嚴,有誰不敬畏?”
唐頤笑了:“聖人在外人面前極威嚴,可私下裡跟很親的人相處,是十分親切的。”
想了想,他有些自得地補充:“尤其是對我,在我面前他就是個風趣的兄長,而不是雄韬偉略的帝王。有的時候……他還愛看我笑話。”
然後他說了些年幼時的事,比如小時候自己掉進水池裡,聖人等不及侍衛下水救他,就奮不顧身親自跳下去将他救了上來,之後卻又指着他哈哈大笑說他撲騰的樣子像個猴子。
又比如,他小時候聖人曾拿了李皇後的脂粉将他打扮成女兒家的模樣。
顔雪柔在心中暗道,他是個風趣的兄長?不,他對你算計得狠,你不知道而已!這傻孩子……
唐頤見她緊緊繃着唇一點也不笑,撓了撓頭,不知該說什麼才好了。
或許他根本就不該在她難受時說笑……唐頤心中有些懊喪,身怕顔雪柔更加惱了他,他的目光投向沿路盛開的繁花,想着真是可惜了,這樣的路,又是與她同行,本該慢慢走、慢慢聊的。
深宮風景極美,一起欣賞不失為一樁妙事。仿佛是聽到了唐頤的心聲,顔雪柔的步子慢了下來。
其實顔雪柔心裡想的是另一樁麻煩事,她已帶着唐頤繞開了李雨婵,現下萬不可再回去了。但真的就這樣帶着他去承歡殿似乎也說不過去,樂陽明明就沒有吩咐她帶唐頤過去啊!她隻是情急之下說了個謊,此刻卻不知怎麼圓。
她心中簡直如同萬馬奔騰。
前方傳來銀鈴般的笑聲,顔雪柔全身一僵,心中的絕望頓時翻湧成海。樂陽她們就在前頭的亭子裡,唐頤正納悶顔雪柔怎麼停下來了,見了樂陽,忙撒丫子跑過去:“樂陽,我們來了!咱們快回承歡殿吧!”
顔雪柔吓得急忙跟着他跑上前,一邊道“公主,你讓我把十九皇子帶去承歡殿,我将他帶來了”,一邊對着她們倆拼命使眼色。樂陽和李雨姗一頭霧水,但見顔雪柔近乎哀求的目光,樂陽隻得順着她的話說:“哎,好……好呀好呀,來了就好……”
李雨姗忍不住問:“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顔雪柔哪裡能說自己是被吓着了,便尴尬地說自己方才肚子疼,如今忽然好些了,本想快些去承歡殿喝口熱茶的,但眼下慢慢走也無礙了。
唐頤見她雖然臉色還有些蒼白,但已經能笑出來了,不似方才那樣神情緊繃,想着她應該是好些了,便默默松了口氣。
樂陽和李雨姗想到之前顔雪柔說她來了月事,心中對抛下她又有了些愧疚,樂陽說要傳個禦醫過來看看,顔雪柔忙擺手拒絕,有些赧然地看了唐頤一眼,輕聲道:“不用了,我知道是怎麼回事……已經沒事了。”
唐頤臉一下子就紅了,樂陽和李雨姗看在眼裡,皆在心中偷笑。
眼看着顔雪柔的臉色漸漸緩過來,幾人才繼續起身,走向承歡殿以西的一大片林園。此處綠蔭森森,别有一番清涼,令人倍感舒适,其間點綴着數座殿宇,卻全然不似方才所經之處那般密集與恢弘,多了些清雅怡人之感。樂陽與李雨姗心曠神怡,顔雪柔卻仍有些走神——
這次拉着唐頤躲過了李雨婵,那下次呢?她總不能時時刻刻像影子一般跟着李雨婵吧?要怎樣才能杜絕她再纏上唐頤呢?
她默默看着身邊毫不知情的三人,不禁悲從中來。都怪那個吳王!都怪他,她才背負了這樣的命運,他簡直比唐頤還要讨厭!!
唐頤見顔雪柔仍渾渾噩噩的,隻當她又累了,便提議回承歡殿去休息。顔雪柔看他如此關心自己,不禁想道:拿十九皇子跟吳王比,是不是太委屈了他啊,明明他并沒有做對不起我的事,是我對不起他才對啊。
如此一想,又十分愧疚。
到了承歡殿,樂陽帶顔雪柔四處看了看,便讓她坐在放了靠墊的軟榻上,吩咐宮婢煮了糖水雞蛋來讓她吃下。顔雪柔心中極不好意思,隻能勉強自己打起精神來,與他們說說笑笑,幾人看着顔雪柔,覺得她已恢複了,這才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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