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世績緩緩的止住腳步,臉色不變,也不說話。
賈雄愕然道:“翟當家,世績有什麼事情?他說你定當無事回轉,可他畢竟放心不下你,還是去那裡等候你的。”
翟弘隻是冷笑,“他在等我?我隻怕他想要殺我吧?”
單雄信也是走上前道:“翟當家,好好的,世績殺你做什麼?我知道,這次失手,大家難免都是一肚子的氣,可能是我們流年不利,誰想到碰到了這麼個硬碴子!你消消氣,有什麼事情回轉山寨再說好吧?”
“這事不能回轉山寨再說,要是回轉了山寨,我隻怕他把寨主也害了。”翟弘突然眼前一亮,縱了過去,伸手扯出個喽啰來,“牛大力,你把這事情的經過詳細說說。”
牛大力有些懦弱,卻還是把所有的事情如實說了遍,翟弘倒還耐着性子等他講完,這才說道:“你們都聽到了,這可不是我的杜撰。我在性命攸關的時候,徐世績居然拿我的性命開玩笑,随意一賭,他卻撂挑子走人。這要不是害我的話,那什麼才是害我?”
賈雄嘻嘻哈哈的走過來,竭力沖淡緊張氣氛,“世績不是賭輸了?既然這樣,翟當家也不用過于認真……”
“世績是好意,不是賭的,他看你的性命比誰都重要。”單雄信打斷了賈雄的攪和,覺得賈雄這種人看似老好人,說話卻說不到點子上,反倒有點煽風點火的架勢,“翟當家,世績向來大量,對瓦崗忠心耿耿,何來害你一說?按照大力說的情形,我若是在那裡……”
“你說他是大量,那我就是小肚雞腸了?”翟弘怒不可遏,推開了單雄信。
單雄信心有戚戚卻不好說,隻是打個哈哈道:“大家都是兄弟,翟當家,不如大家回去喝酒,我來做東如何?”
翟弘冷笑道:“單雄信,若是有人想要害你,你可有心情置之不理,卻和别人喝酒去嗎?今日有我沒有徐世績,有徐世績沒有我的。”伸手向四周一指,“你們聽我的還是要跟着徐世績走?”
衆人都是面面相觑,多少都有些覺得翟弘小題大做。翟弘卻不是這麼認為,沒有誰比他更明白刀下死亡的恐怖,他覺得自己這條命可是在刀下撿回來的,徐世績不顧離去的那一刻,他這輩子都忘不了。見到衆人望着自己的眼光,腦袋上涼飕飕的,更是感覺到奇恥大辱。這種奇恥大辱當然無法向蕭布衣找回來,唯有将怒火發到徐世績的身上。
林子旁一時間沒有了聲響,翟弘見到衆人不語,又氣又惱道:“要和徐世績一起的都去那面……”
他還想動什麼心機,徐世績終于開口道:“翟當家,你不用說了,既然你看我不上,我走就是。世績留在瓦崗,隻是想要報答翟大當家當年的恩情,既然不容瓦崗,徐世績唯有一走了之。”
他倒是說走就走,單雄信高聲叫道:“世績,有話好商量……”
翟弘卻是搶過手下的一把單刀,上前兩步道:“徐世績,你害我一命,難道想要說走就走,你把這事看的太輕些了吧?”
徐世績緩緩轉身,雙眉一豎,“那你要如何?”
“留下一隻手來。”翟弘回頭望了眼,見到所有的喽啰都不上前,倒有些底氣不足。
徐世績手按刀柄,嘿然冷笑道:“翟當家,徐世績做事問心無愧,你既然不容我,我是無話可說,也是不想辯解。隻是清者自清,徐世績自問這些年來對得起翟大當家,你讓我走可以,想要我手的,親自過來取好了。”
翟弘見到他手按刀柄,不怒自威,沒有上前,反倒後退了一步,回頭怒喝道:“你們都愣着幹什麼,徐世績有錯難道不能責罰?你們今日誰砍了徐世績,回山寨我禀告大當家,重重有賞。”
重賞之下,卻無勇夫,實在是因為一來徐世績在瓦崗衆人心中頗有威望,再者說徐世績武功高強,誰都不想上前去送死。
徐世績手按刀柄,不望衆人,隻是盯着翟弘,良久這才長歎一聲,“世有不虞之譽,世有求全之毀,可歎我徐世績也有今日!”
他說完話後,轉身大步離去,再不回頭。夕陽一照,拖出個長長的影子,逐漸遠去,滿是落寞!
第一七一節我娶你
通濟渠從宋城向東南而下,流經不遠就是入了梁郡境内。梁郡向東十數裡有個太平村,一直以來因為地處偏僻,依山傍水,少有匪盜,向來民風淳樸。
這一日村頭的幾個孩童正在撅着屁股玩着堆泥巴的遊戲,路的盡頭現出了幾個身影,都是騎着高頭大馬,看起來很有身份。
孩童無知無畏,好奇的望着為首的一個騎白馬的人。孩童與其說被人吸引,不如說他們是被那匹馬兒吸引。
他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神俊之馬,渾身勝雪,看起來一塵不染般。村子中的朱大戶家中也有幾匹高頭大馬,平日沒事的時候,朱家的小子總是騎出來炫耀,可是和這匹馬一比,孩童們雖然不算太懂,也知道眼前這匹馬兒是好的。
一個小孩懵懵懂懂,站起來湊上前去想要去摸摸白馬,旁邊一匹馬上身着武士服的人呵斥道:“小孩,小心馬兒踢你。”
小孩吓了一跳,後退兩步,一屁股坐在泥水中,弄髒了衣服,不由哇哇大哭起來。
呵斥那人反倒吓了一跳,騎白馬的人搖頭道:“少方,你何苦吓他?”
穿武士服的當然就是衛府親衛孫少方,騎白馬就是蕭布衣,他身邊馬上的人兒就是裴蓓。裴蓓人在馬上,腰身繃的筆直,可細心的人能看的出來,她已經很是疲憊。
隻是無論如何,裴蓓還是不想彎腰,她希望心上人見到自己的無恙,見到自己的笑,她從來不是那種希望得到特殊照顧的人。
其餘的人還有阿鏽周慕儒,劉江源和張慶也在,他們此行過來不是為了馬場,隻是為了求醫。
蕭布衣在清江馬場并沒有呆上幾天,在處理完蔡穆的事情後,他已經覺得沒有必要停留。雖然時日還早,趕到江都要不了多長時間,可他卻已經不準備去巡視别的牧場。現在在他看來,牧場的事情都可以便宜行事,可裴蓓的病情卻是日益不妙。雖然裴蓓說讓他盡管去做自己的事情,一切随緣就好,可蕭布衣怎能再去處理别的事情?
離别的時候,白場主的馬屁當然少不了,蕭布衣為他們馬場讨得了便利,實在是最近多年都沒有的事情,這一切不過是因為個蔡穆,這讓白萬山覺得,老天無常,說不定哪塊雲彩有雨的。臨别的時候,白萬山說什麼一定不辜負蕭大人的厚望,以後的日子定然為大隋培育優秀的戰馬,還請太仆少卿沒事常過來轉轉。他說的多少有些言不由衷,蔡穆卻是很舍不得蕭布衣離去,這麼多年,像蕭布衣如此賞識之人實在是難得一遇,若非擔負着養馬的重任,他幾乎想要跟着蕭布衣一起南下,蔡穆對蕭布衣遠比對白萬山要恭敬,這讓白萬山多少有些不爽,可白萬山表面卻還是拍着蔡穆的肩頭道,蕭大人對老蔡你十分器重,以後馬場全靠你了。人際交往就是在虛虛實實之中進行,蕭布衣知道有些人可以交心,有些人應付下即可,這個時代實在是聯絡不便,以後天高水遠,再見能不能活着都是很難說的。
送别之人心情最複雜的當然就是白惜秋了,幾次想要說些什麼,隻是見到貝培在蕭布衣身旁,終于還是隻說聲蕭大人一路順風。和蕭布衣認識雖然不過短暫的幾天,可蕭布衣在白惜秋心目中,實在是印象最深刻的一個男人,聽說蕭布衣要為貝培求醫的時候,她隻是想說,蕭大人,你還是把自己先醫了再說吧,貝培可能是身上有病,你卻絕對是心理上的問題!這世上好女子多的是,你為什麼偏偏喜歡的是一個男人?可她顯然不會說出這些,隻是送走蕭布衣之後回轉房間,捂着被子痛哭一場後,起床覺得自己傷心的莫名。可傷心就是傷心了,很多時候說不出緣由,或許你望着一片落葉,或許你在望着晚霞,或許你隻是孤單單的坐在那裡就能有傷感憂愁油然而生。人生太多的機會和錯過,當時的慷慨激昂不能自己,可多年後才發現,大多卻不過是回顧時淡淡的憂愁而已。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龍族:從星際争霸歸來的路明非 每天搖出絕世仙資 悍匪西遊:如來,你可以退位了 重生八零:隻屬于你的童話 穿成反派們的小仙女 靳爺,太太腦子不好使 嫁給渣女的未婚夫 整個娛樂圈都在幫我炒作 全娛樂圈等我C位出道 萬界:真理之途 重生密碼 将軍他被個炊家子迷了心竅 真實遊戲戰場,我開個輔助不過分吧 (紅樓同人)庶女逆襲系統/紅樓之庶女逆襲+番外 (綜影視同人)[綜]頭号炮灰+番外 末世大佬的七零日常 别人開大我開挂,氣哭娛樂圈 主宰印 未婚夫是國民男神[娛樂圈] 惡毒女配又在撈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