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利遇乞淡淡道:“可有些人,就連本分都做不好了。”他斜睨下手的第三人,輕聲問,“藩落使,馬已運齊,人已積聚,不知你可有了必勝的準備?”
藩落使詫異道:“王爺,眼下狄青為亂葉市,我們真要出兵攻擊大順城嗎?”藩落使又是各部落聯合的首領,羌人多部,統禦困難。元昊立國後,在夏境各要害之地設十二監軍司,由都統軍鎮守。都統軍之下,又有藩落使,都押牙負責指揮召集各部軍馬,以供夏人最快出兵。
當年三川口一戰,元昊能迅疾集結十五萬騎兵入侵大宋,就是得益這種調兵策略。
這藩落使本名拓跋守岘,已是葉市左近的最高統領。
野利遇乞道:“你可知狄青為何要在葉市作亂?”
拓跋守岘搖頭道:“下官不知。”
野利遇乞冷笑道:“範仲淹興建大順城,已把刀子捅到夏境。宋廷西北邊防雜亂,難以糾集大軍,因此大順城最多也不過一兩千人在守着。範仲淹知道我絕對不能容忍有這樣一座城池立在面前,也知道我肯定要大舉出兵,他明白大順城堅守困難,這才讓狄青過來搗亂。他們的目的,就是不想我們出兵。既然如此,我們就偏要出兵!”
拓跋守岘又驚又佩道:“王爺心智非凡,想那範仲淹是萬萬比不上了。下官……雖沒有必勝的把握,但絕不會辜負王爺的厚望。”
野利遇乞冷哼聲,望着酒杯沉吟不語,心中暗想,“大哥作亂被殺,兀卒最近對我很是冷漠,隻怕已對我有了疑心。我這次帶兵攻打大順城,必須成功,不然的話……”不然怎麼樣,他已不敢想下去。
野利遇乞不語,衆人更不敢多話。
夜已臨,酒寒風冷。
華燈初上,從通化樓望過去,隻見到長街燈火若星,但這星光下,卻是死一般的沉寂。
今日葉市兇殺四起,就算再想買賣的商人,都早已回轉宅中,閉門不出。
拓跋守岘自從來到通化樓後,大氣都不敢多喘,隻喝了幾杯冷酒,又冷又餓,小心翼翼道:“王爺,夜已深了。捉拿狄青一事,自有他們的負責。王爺操勞整日,也該早些休息了。萬一……”他見野利遇乞臉色不善,終于不敢再說下去。
野利遇乞雙眸斜睨,“萬一如何?”
拓跋守岘壯着膽子道:“萬一狄青前來行刺,王爺千金貴體,怎能不小心提防?”
“大膽!”蘇吃曩喝道:“王爺怎會畏懼狄青?王爺在此,就是想讓葉市的人看看,狄青不過是個鼠膽之輩。”
拓跋守岘心中不滿,心想你不過是王爺身邊的近衛,怎能對我大呼小叫?可見野利遇乞一言不發,拓跋守岘心中發毛,陪笑道:“下官明白了。原來王爺在此,就是要等着狄青前來!他若不來,不過是個無膽鼠輩,他若來了,還能逃脫王爺的掌心嗎?”
他越想越對,自己都有些佩服起自己來。
野利遇乞突然道:“我餓了。”
拓跋守岘一愣,半晌竟不知如何作答。野利遇乞道:“你這麼聰明,難道不知道餓了就要吃飯嗎?”
拓跋守岘終于醒悟過來,忙喊道:“快上酒菜來,王爺餓了。”話音未落,樓梯上已有腳步聲響起,拓跋守岘心道,“怎麼這菜上得這麼快?”蘇吃曩臉色微變,已閃身到了野利遇乞的身前,神色戒備。有人未經通禀就上樓!
聽來人腳步,慢慢騰騰,絕不是侍衛,侍衛怎麼敢如此怠慢?可若不是侍衛,進來的難道是刺客?
可若是刺客,怎麼會走的不慌不忙?
蘇吃曩想不明白,手按劍柄,眼露殺機。無論來人是誰,他都以保護天都王為重!
衆人見蘇吃曩緊張,不由駭然變色,紛紛站起。
隻有野利遇乞神色不變,緩緩道:“退下。”
蘇吃曩微愕,但不敢違背天都王之意,閃身到了一旁,還是全身貫力,虎視眈眈。
樓梯口,終現一人。
那人身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衣着簡樸到寒酸的地步。春寒料峭,那人卻隻穿了件長衫。他臉色紅潤,嘴角似笑非笑。最讓人奇怪的是,他的一張臉很是年輕,可一雙眼已很滄桑。這人就站在那裡,可沒有人能看出他的年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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