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世衡一旁低聲道:“狄青,你不用上書了,既然沒有戰事了,聖上就不用你領兵了。如今朝廷提升你為團練使,下旨讓你返京。你可以直接和天子面談了。”
狄青一怔,不想自己變遷竟如此突然,問道:“那西北泾原路誰來防衛?”他官階本是秦州刺史,如今變成團練使,官階又升了一級,但不掌兵權,權位已明升暗降。狄青早非懵懂的少年,知道聖上此舉是告訴他不要多疑,調他入京是對他好。
種世衡苦笑,低聲道:“你也知道,大宋更戍法是祖宗家法,素來不會讓哪個将領久在一地。你在西北許久,聲望日隆,朝中那些文臣都認為不妥,因此才調你回京,我也換了地方。”種世衡雖處事老道,言語中也有不忿之氣,雖是低聲說話,但不避唃厮啰。說罷又是劇烈的咳嗽幾聲。他用手帕掩住了口,咳嗽完後收了手帕。
狄青思索下步如何來走,并沒有留意種世衡的小動作,考慮再三,決絕道:“那我就上京面聖,請天子定奪!”擡頭望向唃厮啰,狄青誠懇道:“贊普,在下當回京面聖,還請贊普再給些時間。”
唃厮啰沉默許久,這才說道:“我信你狄青,但這世上,狄青畢竟隻有一個。好,我答應你,隻要你領軍,我随時和你合作。”
狄青大喜,并未多想唃厮啰的言下之意,抱拳道:“好,一言為定。”他這時隻想回轉京城,對天子分析邊陲的形勢,并沒有留意到種世衡臉上掠過一絲陰翳,有如寒冬鉛雲,帶着那麼幾分的沉重之意。
第三卷射天狼第七章變革
雪漸漸的融了,冰慢慢的消了。冰雪消融,化入春江之水。
春水悠悠東流,過關山邊塞,似乎間,一夜的春風就綠了黃河兩岸,那股綠意如萬物勃發,順江水而淌,充斥了京城。
經過一冬的蟄伏,汴京大城輝煌更勝,絲毫看不到西北的兵戈烽煙。狄青立在宮門外,見不遠處樹上枝頭新綠,早莺争暖,眉頭輕輕的蹙起。
又等了炷香的功夫,宮内有一人快步走出,到了狄青身前,低聲道:“狄将軍,聖上身子不适,不想見人。”那人正是閻士良,也是大内眼下第一總管,和狄青見過幾面。
閻士良本閻文應的義子,當年閻文應一直追随趙祯,可說是勞苦功高。太後仙逝,羅崇勳死後,閻文應順理成章的成為大内第一人。閻文應一直和郭皇後并不和睦,後來趙祯廢郭皇後,範仲淹等人反對,閻文應卻堅決地站在趙祯這邊,支持廢了郭皇後。
郭皇後最終還是被逐出皇宮,出家為尼。
不過後來聽說郭皇後染恙,曾寫封情書給趙祯。趙祯見信後,追憶往事,對郭皇後有些歉然,聽說趙祯有意再招郭皇後入宮,但郭皇後提出條件,“要再受诏,必須百官立班受冊。”趙祯考慮期間,贈藥給郭皇後服用。
那藥是閻文應送去的。
郭皇後服藥後,第三日就暴卒。所有人都懷疑閻文應和郭皇後不和,認為閻文應怕郭皇後回轉宮中對付他,因此下藥毒死了郭皇後!
有人懷疑,但敢質疑的隻有一人,那就是範仲淹!
範仲淹那時被貶後才再次回京,見群臣無聲,上書直言,認為郭皇後之死,閻文應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範仲淹言辭激烈,慷慨激昂,讓朝廷振動,甚至呂夷簡都壓不住此事。最後趙祯終究因郭皇後一事,将閻文應貶逐嶺南,而閻文應未到嶺南,就死在了路上。
往事如霧,雲中出入……
狄青遠在邊陲,零散的聽說些往事,也知道趙祯逐了閻文應後,對閻士良并不怪責,甚至提拔閻士良為大内第一人。
聽閻士良說趙祯不适,狄青皺了下眉頭,心中暗想,“我回轉京城已半月,半月前聖上就推托身子不适,到現在還沒有好轉?我已經打聽過,聖上早朝如舊,不像有病的樣子。這麼說……他暫時不想見我?或許他已下定決心和夏國和談,因為不想我進谏,以免彼此尴尬?”
狄青再次奉旨,千裡迢迢的回轉京城,隻為見趙祯再談和吐蕃人聯盟一事,不想他官職雖高了,見皇帝反倒沒有以前那麼容易。看到閻士良也有些為難之意,不便點破真相,隻是道:“那請閻大人代狄青問候一聲,有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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