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宮,那些少年們便睜着茫然的雙眸瞧着皇宮的宏偉壯觀,那是他們大部分人末曾見過的繁華與榮貴,掩嘴驚呼,悄悄地竊竊私語,而方才扶雪鏡風的稚氣少年,見雪鏡風目光沉定,一路安靜若素地跟着隊伍,不由得驚奇,暗道雖聽說瑩雪是從小戶人家出生,但僅從她舉手投足間散發的高雅清貴的氣質,不表其身世,估計都能将那些個真正貴族兒郞全都比了下去。
雪鏡風雖然表面上目不斜視,一派清高的模樣,可是暗地裡還是不動聲色地将地形在腦中過了一遍。接照原計劃,首批揀選出來的秀男一行人進了宮,便會先被安排到無央宮由司禮女官進行一段時間的各項培訓,再擇憂進殿測定,一番輪步下來,再次汰劣擇憂後觐見當今皇夫,分派其院,方為正式後宮小主。哪知道剛進宮尚沒有來得及抽出空隙時間脫離隊伍,他們一行人便被一隊宮中侍衛,以當朝皇夫的懿旨之名,被命令着齊齊帶到禦花園中去赴宴。
能見到後宮之主,秀男們自然忐忑不安之餘,心懷驚喜,想攀關系的更是急不可耐,隻有雪鏡風心中恨恨地,嘴角抽搐,怎麼事到她這兒就接連一二的出事呢?
百花國的禦花園在七國中唯一算得上是真正的花之園,放眼看去萬紫姹紅,各種花卉鋪成開去,五彩十色一片,綻放的花朵皎潔飽滿,光彩奪目,顯得那樣雍容華貴,妩媚嬌麗;顫巍巍,飄飄然,芳香飄溢。雪鏡風記憶中在百花國待過的情景已然模糊,但在依稀的印象中似乎沒有多少變化,她一路巡覽着,一路聽着秀男們壓抑的驚訝,贊譽呼聲,他們部分是平民的富貴人家子嗣,部分是貴族子女,當然表現的反應亦是有所不同。
宴會呈現花瓣狀布置成形,設在百花環繞中央,甚是雅緻舒心,便并末過分鋪張奢侈,隻是以宮中家宴的形式款待,倒是給足了這批秀男們的面子。訓練有素的宮女将秀男們紛紛引入座後,布上酒水随旁伺候,秀男們危襟正坐了幾刻鐘,卻仍舊末曾見着主人家皇夫花景顔前來。就在低下開始躁動起來的時候,一名身穿繡綿黑綢的男子攜着數名宮中太監一同姗姗前來到,他莫約中年,面目嚴謹,氣質沉穩,瞧見他腰間的名牌,熟知宮中等級規劃的人便能認出他便是宮中内務總管。
他上前朝衆位秀君微微施了一禮道:“皇夫殿下有些事情暫且耽誤片刻不得前來,望各位秀君見涵,靜候片刻,先行用食。奴名原葵,身職内務總管,諸君有需要或者有何不滿意的地方,盡可與奴講。”
落落大方,舉止得體,果然不愧是皇夫身邊的人!這是大多數人的想法。
聽說這皇夫是也算是百花國出名的人,他原是丞相之嫡子,年方十六便嫁給了當朝女帝為後,至此十二年,雖末育一子一女,卻仍舊穩穩地坐着後位,不可謂不說他是一位級有手段的人。
原葵冷硬着一張臉,氣勢自然不同與一般人,長年間不苟言笑的态度,自然都讓這些不曾涉獵宮闱的深閨的秀男們畏懼,自不敢出聲詢問因為何耽擱,都私下遞着眼色,僵着身子繼續等着。
與他們相反的心情,雪鏡風眼波流轉一片清亮,既然他不出現,正好給了她的機會,于中在她多喝了幾杯清酒後,與身後的太監耳語幾句,便以如厠的借口離了席,踏出衆人視線,她路經一處隐蔽的地方,點暈了引路的太監,從懷中摸出地圖,确認了自己的位置。
就着上面路線的分析,詳細一思索她便打算穿過花海前行,在途中她覺得一身秀男服裝太過顯然,于是決定還是先去内殿洗衣局竊取一套宮服換上,目标不大時再去尋找女帝。
可最讓雪鏡風郁悶的是,當她一換好一身紫衣宮女服時,便被一隊宮中侍衛攔住,當即被吩咐趕緊一同前去尋找皇夫參加宴席。這時,雪鏡風才恍然明白這百花國的宮女太監服飾顔色,是明令區分開來的,正巧,她身上這套便是皇夫的長秋宮那邊的。
侍衛跟她交待事情時,雪鏡風低着頭,似畏懼般連聲附和應是。侍衛們倒是沒有懷疑,隻當遇見一膽小的宮女,随後便帶刀分散開去,沿路每寸尋找着無故缺席的皇夫。
她被分到一隊侍衛身後,雪鏡風一路降低着存在感,再加上侍衛們一心在尋找皇夫的事情之上,一個沒有留意,雪鏡風便瞅着一個機會,猛然竄進一堵草叢中,隐住身子就地蹲下,靜待他們離去。
果然那隊人忽略了,一路尋着便離了去,雪鏡風籲了口氣,心一松方一回頭,正好對上一雙興趣盎然的眸子,她驚得退了一步。
什麼時候這裡竟然也藏了一個人?她确信剛才這裡是沒有人的。
卷一50這個丫頭很狂野,豪言壯語!
那人學着雪鏡風半蹲,一頭如瀑的長發搖曳散落于地,自然而随性。見雪鏡風微眯雙睫,鳳眸帶着淩利的審視看向他時,男子終是忍俊不住地呵呵笑着緩緩地站起了身子。
起身那一刻,他的容貌一寸一寸漸漸越過樹蔭朦胧,真正的暴露在豔陽底下。雪鏡風被他冁然而笑的聲音疑惑,順着他的舉動,一擡眸瞧去。隻見他裡穿白單紅緞覆衣稍低,露出了線條優美的頸項和清晰可見的鎖骨,绛袍褶褶如瑰麗的牡丹花蕊輕顫流瀉于地,體格風騷,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啟笑先聞。
她略略失神,不禁懷疑自己,此刻莫不是遇着了花中修練成人的妖精?
滿園滿地的綠色、白色、粉色、黃色、紅色、紫色随風搖擺,層層疊疊,花香彌漫,擋不住的他不經意見誘惑的氣息溢滿身心直至肺腑。
一樹一樹,一枝枝,紫荊花綴滿枝頭,而他妖冶爛漫置身于下,一雙朱唇,語笑若嫣然,一舉一動都似在舞蹈,比女子還要烏黑的長發直垂腳踝,青絲随風舞動,發出清香,腰肢纖細,四肢纖長,着一襲翩绖華衣委地,上鏽蝴蝶暗紋,一頭青絲用蝴蝶流蘇淺淺倌起,左額間有一朵粉色桃花,美目流轉,恍若黑暗中丢失了呼吸的蒼白蝴蝶。
“你是什麼人,雖然穿着長秋宮宮女的衣服,可是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你?”他的聲音清清柔柔,有種雨打琵琶,悅耳清新的感覺。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如同煙花般飄渺虛無而絢爛,若不是仔細他一身華貴男服,那麼所有人都會以為那是一個絕色美女,美得不可方物,美得讓人窒息。他的美帶着幾分邪氣,卻讓人更加着迷,卻不給這男子帶來一絲怪異,反倒似渾然天成般的魅惑,而此刻與她一般的鳳眸狹長而趣味地看着她。
雪鏡風看着他灼灼似桃妖的模樣,突然覺着宮中如有他這樣一般豔絕天下的男子,那些稚氣青澀的秀男真的能勾引得到女帝的寵幸嗎?
覺得自己似乎想得有點多了,她思緒瞬息萬變,不經意間掩下眼中的幽光。再擡首,雪鏡風以最無辜的姿态偏頭四十五度角微笑,眨巴着雙眸道:“你又不是内務總管,怎麼可能認識所有的宮女,再說我是今日新調進長秋宮的,大叔你又是誰啊?”
被她指名叫着的“大叔”一愣,美豔的臉上僵硬了片刻,紅唇微啟帶着點點魅惑,驚詫道:“大叔?!我也不過才二十八,難道我已經看起來,老到需要别人喚大叔的地步麼?”說完,一美瑩瑩美目,委屈地直勾勾地盯着雪鏡風,堅決要澄清這個稱喟。
雪鏡風不為所惑,以更委屈的眼神回視過去,然後一臉認真地伸出手指數給他看:“我今年十五歲,大叔你二十八,也就是說比我大了十三歲,難道不是大叔,還是哥哥?大叔的臉皮還真厚!”
雪鏡風說完,朝他做了個羞羞臉的動作,像是不谙世事的女孩子,雪鏡風此刻的扮演可謂是入木三分,任誰也挑不出毛病。
那妖精男子聞言,美目圓瞪一陣氣悶,盯着她半晌不出聲。見雪鏡風依舊對着他笑靥如笑,精巧的五官眉眼舒展,雖因為膚色黯淡減了幾分絕色,但仍舊透着妙齡花季的獨特青澀妩媚。對着這張無端勾人的臉,他的氣倒是不自不覺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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