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歌,這個女人他在心内一直都承認,的确是個好女子,獨立,聰慧,堅韌,也有着男子都不及的狠絕。
他當初沒有阻止禦奕辰遞出休書,也是有些後悔的,可是,到了如今,這女人如今已經是乾王妃,是他六叔的妻子,見面也隻能稱之六皇嬸,何苦還如此?
禦奕辰嘴角輕輕的勾着,清眸中有着如疾風刮過的淩亂,擡頭看着站立着的越希夷,似自言自語般說道:“是啊,我見過她幾面,一次,兩次……統共不會超過六次,我和雪瑩自幼就熟識,千次都不止,可是,這和次數又有什麼關系呢?”
他腦中努力回憶着賀雪瑩的模樣,卻無論如何,腦中躍然出現的,隻有一道墨色的身影,纖細而小巧,清冷的氣息散發出冷了方圓三丈之地,如一道明萃的月光照在黑暗之地,那裡隻有那一道身影,那一個人兒。
從瀚雲軒開始,從那雙仿若無盡黑暗的蒼穹升起的那一顆明星,散發着眩目的清光,異常澄澈清亮的眼睛開始,每一次的相遇,她的每一個舉動,每一個表情,都鮮活的在他的記憶力,甚至連一個挑眉勾唇,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他手指抓着膝蓋處的長袍,目光遙望着竹牆上一抹煙雨渡船水墨畫,鳳眸中帶着重重迷霧,“希夷,我後悔,很後悔,後悔當初為什麼要寫了休書,後悔為什麼會覺得随便娶個女人也好。”他擡起頭來,眸光幽遠又帶着蒼涼,“我有時候還會想,當時為什麼你沒有勸我不要遞出那封休書,如果你勸了,也許我就不會遞出去了,呵呵……我竟然會埋怨到了你身上,可笑吧……”
話語末尾自我譏诮中帶着幾不可聞的輕輕歎息,秀緻的眉尖攏着愁雲,雙目中有複雜的難以辨清的情緒,後悔,痛苦,迷惘……各種各樣交織在一起,越希夷從未想過他這個一直以溫潤這面示于人前,甚至在他面前也一直如此的皇長孫,面上會有這樣的表情?
情,是這世上最難預料的東西。
他輕歎一聲,目光中也有微痛,卻不乏清醒,神色肅正的說道:“那些已經發生了也改變不了了,你一直這樣下去絕對是不可以的,要知道,你并不是一般的公子少爺。”
聽到越希夷用難得正色的口氣,禦奕辰強壓了心中的惆殇,修長的手指掃了一下額角,越希夷的話讓他有些發暈的頭腦漸漸的沉靜了下來。
他是皇長孫,是皇家的子孫,是下一任國主的可能繼位者,他不是一般的可以随意為了紅顔痛苦買醉的人。
這些時日的他的行為已經是違了所有自律,若是有人抓住了做文章,于他大大不利。
他搖了搖頭,将混沌的一團從腦中甩了出去,再擡頭時,酒後的暈紅雖還淡淡的存浮在面上,眼中的情緒已經漸漸的藏在深處,放在不可見的角落中,隻餘清澈潤澤。
越希夷見他認真聽自己所言,面色舒展了少許,仍舊肅聲道:“我明日就要離京回鄉了,能說的話不多,現在京中暗裡有人設了賭局,賭局的賠率相信淑妃馬上也會知道的,你還是想想未來的事情比較重要。”
“嗯。”這些時日下面送上來的各方情報他也隻是略掃了一眼,既然越希夷提了,那這事自然是重要的,他點點頭,清隽秀俊的容顔上有着深思,看着一身風流,藍袍清華的越希夷,這個人一身才華,若是能留下來,必定是他強有力的幫手。
他嘴角帶着慣有的一點溫潤,聲如清弘,問道:“希夷,你真不考慮留下來幫我?”
“怎麼,才剛覺得你清醒了,現在又醉了麼?”越希夷一撩長袍坐了下來,手中的折扇也唰的打開了來,禦奕辰鳳眸一掠,便看見白絲扇面上,一行狂草如遊龍飛走,字字潇灑不羁--
行扁舟,累坐溪風垂釣,賞春花,倦望落櫻飛鳥,一世足歎風流。
這是當初兩人談人生談理想時,越希夷所說的話語,一方小湖,泛舟遊覽,每日垂釣賞花,遊賞美景,做一個逍遙閑散人。
禦奕辰斜挑眼眸,眸光氤氲山陰之氣,輕聲嗮笑一聲,語氣中有着說不盡道不明的意味,“是,是醉了。”
每個人的人生和理想不一樣,每個人所選擇的路也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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