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關于這位法老王的墓葬,也是衆說紛纭的,鑒于迄今為止始終沒有找到過他的墳墓,于是有人猜測,或許斐特拉曼二世死後并沒有被下葬到帝王谷,也許他是直接被埋葬在他新建的那座城市裡了,如果關于用整座城池作為陪葬的那個說法是真實的話。
當然,後來也有一種說法講,這位法老王的墳墓曾經被挖出來過。上世紀早些年代的确有過這種說法。但後來不了了之,因為那座墳墓被挖出來後不多久就自行消失了,很不可思議。所以關于這種說法,自然也就成了一種傳說。
直到現今戒指出土,證明法老王的墳墓及其木乃伊,應該也真的已經被發現并且出土了,雖然至今市面上依舊沒有任何關于它們的消息。
而沒有關于它們任何消息的原因,說出來大概會沒人肯相信。那就是除了那位油王,這世界上大概沒有一個人能看出來,那枚漂亮戒指背後所刻的一個小巧而模糊的印記,是斐特拉曼二世統治時期的王家印章。
這一點似乎對于考古界是個諷刺。
一個僅僅隻是個古董收集愛好者的中東油王,卻能識别出那些專家學者都無法識别的古埃及紋章,這是什麼道理。
于是這裡我就必須說明的一下了。
迄今為止,考古界從沒接觸到過斐特拉曼二世時期的王家印章,因為那段曆史和關于它們的記載都被後任法老給毀掉了,這一點,我想我還是有證明其真實性的資格的。那麼那位油王是靠什麼來判斷那枚戒指背後的刻印,就是斐特拉曼二世的王家印章的?這點他沒有告訴我,我甚至連他的面都還沒有正式見過。
但不至于就以此懷疑他的說法,因為這件事他不太可能是在拿我開玩笑。畢竟,我幫他找的過程裡到底會開銷掉多少錢,那是個未知,并且顯然會是一筆不小的數字。沒人會拿這麼多錢去玩人的,除非瘋子。
隻是,僅僅通過一枚戒指就要找到那具消失了幾千年都沒被人發現的木乃伊,似乎太困難了一點。我手頭一來沒更多關于那位法老王的資料,二來沒有一個明确的方向可以去尋找。這種處境就好象某人給了我一把鑰匙,然後叫我在一個國家裡尋找這把鑰匙所匹配的門,卻沒有給我關于那道門更多的訊息。
那叫我怎麼找?
并且就算找到了,憑我真的可以把它順利偷運出境麼。
這些問題要麼不去想,一旦想起來真是讓人非常頭疼,很長一段時間我僅靠着成功之後将會給我帶來的那種令人垂涎的揮霍而硬撐着,好像海市蜃樓對沙漠迷途者的誘惑。
“不管你承不承認,有時候你不得不考慮到揮霍是必須具備其必然條件的,A,我親愛的。”目睹我從接到這樁生意的興奮,到後來無頭蒼蠅般的焦躁,小默罕默德對我說了這句話。
小默罕默德是我的助理,或者說搭檔。
全埃及究竟有多少男人叫默罕默德?粗略地統計一下,沒有70%,至少也有5、60%。小默罕默德全名默罕默德?萊明頓?桑切斯特,在剛到埃及的第一天我就同他認識了,一名剛從約翰霍普金斯畢業的帶着眼鏡的大男生,老實腼腆,在開羅大街上躊躇滿志又惴惴不安。然後在不到半年的時間,被我從象牙塔的頂端拉了下來,從此在尼羅河邊的臭水溝裡靠盜買倒賣獲取大量他曾意想不到的鈔票,一直至今。
為此他常常耿耿于懷,就好象一個脫衣舞娘,在獲取大把收益的同時喋喋不休抱怨着她曾經可能會有的美麗光鮮的錦繡前程。于是往往你能聽到的最多的那些他挖苦我的字眼就是從這個學曆厚得能用來颠桌腳的男人嘴裡冒出來的。我想,也許他讀那麼多年的書,最終就是為了成就他諸如此類的口才。
“或許我有運氣,親愛的。”于是我這樣回答他,用同平時一樣毫不介意的好脾氣。而他一如既往皺着眉,然後搖搖頭,隔着厚厚的鏡片看着尼羅河的方向。“你真的那麼缺錢麼,A?”
小默罕默德同我最大的不同就在于,我為了錢可以抛棄一切原則。而無論對錢有多熱愛,他始終是有原則的。譬如這次的生意,他就一直持着反對的态度,因為他覺得太冒險,冒險的數值已經同獲得金錢的數目不成等比。
“你覺得錢什麼時候夠用過,小默罕。”
“運氣是種不确定的東西。”
“而它通常總是關照那些冒險家。”
這番談話後不到半個月,我突然接到一通來自棕榈灘的電話,是那位油王的手下打給我的。他告訴我,最近孟菲斯有一隻“老鼠”正在出貨,貨裡有些比較特别的東西,不相熟的人他不給看。因此他讓我去看一下,看看是否有關于他們要找的那樣東西的線索,因為那隻“老鼠”是我的一位老相識。
而與此同時,我又接到了老默罕默德從孟菲斯打來的電話。
電話裡他的聲音有種掩飾不住的興奮,這興奮讓人隔着電話都能聞到他周身散發出來的駱駝奶的腥臭。他對我說:“A,來孟菲斯,我有一樣東西也許你會感興趣。”
☆、第二章
孟菲斯自公元前3100年前起就是埃及最古老的首都,曾經擁有過幾代最偉大的法老王,以及全世界最偉大壯麗的城市。當然現在什麼都沒有了,沙漠就像生活在時間裡的巨型饕餮,在不知不覺的時候把一切曾經的存在抹殺得幹幹淨淨。
但這并不影響它成為世界上最大的地下古董交易市場。
早在上世紀四十年代的時候,歐洲持續不斷的埃及熱已經令這片交易市場初具規模,後來随着幾大交易大戶的相繼形成和地下交易的逐漸完善化,它由最初的散亂狀态逐漸變成了完全系統化的管理和金字塔狀生存模式。
但該模式并沒有存在多久,無論怎樣,作為一支龐大的地下組織,散亂的國籍,種族和階級的不同注定它是不可被系統化很久的。在九十年代初經曆了幾次大規模的火拼之後,它又恢複到了最初的散亂狀态。無政府主義,無系統管理,無階級地位之分。當然這并不影響它日益的壯大——混亂造就便捷,凡事總歸有弊有利。
從開羅驅車到孟菲斯大約隻需要半個小時的時間,不過在趕到默罕默德說的那個地方的時候,我差不多比估計的時間晚到了兩小時,因為那個地方地圖上根本沒有任何标記,我是靠着一個點接一個點,一路問着才找到的。作為一條街,它甚至沒有自己的名字,隻有上了年紀的人才知道許多年前它曾叫過什麼,他們管它叫Manetho,源于西元前三世紀時某個祭司的名字。
Manetho是條髒亂而擁擠不堪的小街,細細彎彎的,在孟菲斯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仿佛一條扭曲的蚯蚓。街上小攤子很多,大多是些老人或帶着幼兒的女人看守着,有一搭沒一搭扇着盤旋在攤子上的蒼蠅。路面幾十年沒有修整過,殘留着大大小小動物的糞便,被太陽暴曬一整天後散發着一陣陣酸腐的悶臭。
到此車無法再繼續往裡開,我隻能下車頂着那股悶臭沿街道朝前走。所幸沒走幾步就看到老默罕默德那張漆黑的臉裹在厚厚的圍巾裡,帶着那種招牌式的笑在一間鋪子口朝我招手。我朝他走了過去,他旋即轉身走進那件小小的,挂滿了各種幹癟埃及特産的鋪子裡。
鋪子裡很暗,并且散發着一股腐壞了的香蕉的味道。老默罕默德在前頭帶着路,并且點亮了一盞煤油燈。
他解釋Manetho是沒有電的,這是孟菲斯最古老并最傳統的一條老街。
有了燈可以看清這間鋪子雖然很窄,卻很深,在通過了一扇挂着毛氈的小門之後,裡面有一條細長的走廊一直往前延伸直至一個狹窄的轉角。過了轉角是個小倉庫,堆着很多積滿了灰塵的舊料子和幹貨。推開堵在西面牆角的一堆料子後露出一層不那麼光潔的地闆,老默罕默德放下燈把它掀起來,那底下是一條看不見盡頭的階梯和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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