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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渾渾噩噩（第2頁）
早餐後，淩齊去了工地，淩霜也回了店裡。
在廚房裡，忙着做糕點，到隔壁盯裝修進度，來了客人都親自招呼，反正不讓自己停下來，因為一停下來，壓在腦子裡最角落的程司寒就會跳出來。
店裡打烊後，她便回到城東的公寓，倒頭就睡。
這樣忙忙碌碌、渾渾噩噩過了一個星期。
一個星期，她沒有回瀾園，也沒有去澤雅庭的大平層，更沒有聯系程司寒。
這天夜裡，淩霜洗漱完，把疲憊的自己丢在床上，想像之前一樣沉沉睡去，可像是失控了般，很累，在床上輾轉反側，頭腦異常的清醒，睡不着。
思念壓抑太久，反彈的力量更可怕，淩霜躺在床上輾轉反側，腦子裡每個角落都是程司寒。
七天了，那天晚上程司寒離開後，也沒給過淩霜任何信息，就像消失了般。
原來，淩霜在程司寒的世界裡，可有可無。
而淩霜的世界裡每個角落都充斥着程司寒的身影。
淩霜苦笑，笑感情這玩意兒太不公平。
在床上，越輾轉，越清醒，淩霜幹脆從床上起來，給自己熱杯牛奶。
端着牛奶，給樂思琪打去個電話。
宿醉後第二天，兩人通過一次電話，互道平安。
電話那頭響了許久才被接起。
“幹嘛！”樂思琪聲音有些顫抖，語氣很不客氣，“不是要人命的事兒，明天再打電話。”
匆匆挂掉電話之前，還能聽到一聲嬌喘。
淩霜看着被挂斷的界面，笑罵道：“塑料姐妹，别死在床上了，哼！”
宿醉後第二天，樂思琪跟她的小奶狗又和好如初，隻有她跟程司寒是真的分開了。
放下電話，淩霜的目光落在另一扇沒有被開啟過的房門上。
這房子還是毛坯房的時候，淩霜來過一次，她當時以為這是淩齊給燦燦準備的學區房。
萬萬沒想到，是為她準備的。
這屋子的裝修風格，每一樣裝飾品，都是按照淩霜喜歡的來布置，還有特别擴大，放滿了智能設備的廚房，簡直太合淩霜心意了。
這兩房兩廳，唯獨卧室以外那間房門沒有被淩霜打開過。
這多半不是客房，就是雜物間。
壓下門把手，門緩緩推開那一刻，淩霜并不吃驚，而是感動。
這房間裝載了淩霜的一切過往，一面巨大的照片牆，挂滿了淩霜從小到大的照片，每張都記錄了淩霜的歡樂時刻。
照片牆的一側，支着一架古筝，淩霜掀開防塵布，拇指抹了抹古筝的右下角上刻着的那個霜字，那是她曾經彈奏過的古筝。
古筝保養得當，隻是弦線都是新換的。
淩霜不由得摸了摸右手的小指，在那次霸淩事件，小指骨折，康複後，小指力量用不上，搞砸了一次校際演出後，淩霜便自暴自棄，塵封了這古筝。
淩霜差點忘記的技能，淩齊竟然還幫記着，還一直都替她保養着。
哥哥……
淩霜欠哥哥的太多太多了。
垂眼，又看到另一側，擺放了好幾個畫架，上面都是淩霜得過獎的素描。
最後一個畫架上是背影男神的素描，淩霜胸口緊了緊，手指順着畫面的線條滑動，這畫裡的每一根線條都承載了淩霜少女的悸動。
淩霜還記得作畫的時候，嘴角是含笑的，心跳是砰砰的。
畫面依舊，作畫的人的心情變了。
如今，淩霜看着這畫，心每跳一下，就痛一下。
淩霜把畫架轉了個面，畫架背對自己，眼不見為淨。
剛放下畫架，衣兜裡的手機響了。
來電顯示讓淩霜盈在眼眶的淚悄然落下。
默默按下接聽鍵，放在耳邊，嘴巴張了張，卻發不出一個音節。
“霜兒。”電話那頭的聲音倦意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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