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甯笑了起來:“表妹放心就是了。即便是我有什麼事兒,師傅和許掌櫃也都會将你安置好。以後隻會更好,不會更壞,你不要忘了姨母的期許。她之所以能忍住永遠不見你,便是希望你能夠真正的脫離出來,這高家的公主,不好做。”
高欣聽了,笑的十分恬淡。
“是啊。高家的公主,當真是不好做,如果可以,我可一點都不想做公主,平凡女子雖然過得清苦些,但是也好過我現在這個模樣兒。”見謝甯一直盯着她看,高欣有些害羞,不好意思的臉紅言道:“我是不是很矯情?明明自己擁有這麼多,還要嫌棄,說什麼向往平凡。許多人家甚至連溫飽都不能,哪裡還能想這許多?”
謝甯搖頭:“我自然是不會這麼想表妹,如若照表妹這麼說,我更是該被唾棄死了,我可比你矯情多了。不過不管怎麼樣,我們隻要遵從自己的内心,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也便好了。”
“恩,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兩姐妹相視一笑。
謝甯在高欣處并不久待,交代清楚之後便是立時離開。
……
謝家庭院。
謝齊一人正在自斟自飲,而今日,正是謝甯與高欣的頭七,想來也是可笑,謝家之人想到财産要不回來,竟是連邊兒也不靠,一派人走茶涼的樣子,讓人看了委實心寒。
謝齊白日裡去了西郊的謝府,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而去,可是他卻隻想着,能夠在看看高欣,即便是看不見她,也能感受她最後住的地方。
而現在,他甚至連公然祭奠她的權利都沒有。他隻能說,自己是在祭奠堂兄謝甯,可是誰人不知曉,他與堂兄謝甯,一點都不親近。蔣氏自小便是對謝甯管教甚嚴,而謝甯也十分的冷淡,并不太與旁的孩子一起玩兒。他對這個堂兄的印象,也隻是一個大概的印象而已。
可是高欣不同,他們……謝齊忍不住苦笑,他是喜歡高欣的,雖然兩人從未彼此表白,但是他卻也是感覺得到她的喜歡,高欣有病,這點家中衆人都是知曉的,而誰人也沒有他的感觸多,白日裡溫柔的高欣對他甚有好感,而夜裡,她卻對他十分鄙夷。
想到這裡,他又灌了一大口酒。
“你知道我在想你麼?我想,你不知道吧?夜裡的時候,即便是你出現了,也是看不上我的,可是白天的時候你又怎麼會出現呢?欣兒,我的欣兒……”謝齊終于忍不住,趴在了桌子上。
“呦,瞅瞅我聽見了什麼,咱們謝家鼎鼎有名的謝二少爺竟然觊觎堂嫂,說出來還真是可笑至極啊!”謝鴻出現,譏諷的看着謝齊言道。
謝齊吃了一驚,連忙回頭,見是謝鴻,眯眼:“你來這裡幹什麼。我想,這是二房的院子。”
謝鴻也不惱:“我怎麼就不能來呢?今天不是我的好大哥和安瀾公主的頭七麼?我想着,有些人大概要傷心欲絕了,不過說來也是好笑,自己的堂兄不祭奠,倒是祭奠堂嫂,還口口聲聲欣兒,如若謝甯在地底下有靈,八成要上來掐死你的。”
謝齊雖然喝醉了,但是也并沒有被謝鴻激怒,并不理他,隻是淡淡言道:“你聽錯了。胡攪蠻纏什麼的,我想還是算了。我現在沒有這個心情,你對自己的哥哥都不關心,也不需要過問旁人心裡是怎麼想的吧?”
“呦,你還裝上好人了。旁人不知道你心裡多麼龌蹉,我可是知道的。你也别管我是怎麼想的,不管我怎麼想,我敢說,我從來沒有害過謝甯一次,從來沒有觊觎過自己的嫂子,你敢說麼?”謝鴻得意洋洋。
謝齊繼續飲酒:“我怎樣,不消你管,你是沒有做這些事兒,但是你又是什麼好人?别以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麼,你害死自己的母親,難道還以為真的神不知鬼不覺麼?”
謝鴻最是聽不得别人說這個,一下子就惱怒起來,直接揪住了謝齊的衣領:“你胡說什麼,我從來都沒有做過,你竟然編排與我。看我不打死你。”
“你幹什麼!當真以為我們二房什麼都不知道是不是?趕緊給齊兒給我放開。不然可别怪我不客氣。你爹他向着你,處處為你籌謀,可不代表我們也要好聲好氣的與你說話,雖然你是大房的兒子,但是你要知道,自己不過是一個庶出,你娘可沒扶正呢。而且沒扶正的原因,你自己心知肚明。”二老爺出現,冷眼譏諷。
“我沒有做你說的那些事兒。你們不要把髒水往我身上潑,當真以為我是好惹的麼?”謝鴻歇斯底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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