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左軍都督府的梁都事,曾與阙無有袍澤之誼。
“大人的意思,是要讓陛下覺得,是阙統領私自下令,命梁都事攔下晉安帝與蘇大人馬車?”
越想越覺得是。
“阙統領這麼多年一直跟在陛下左右,舒大人此番為陷害大人,不惜打了陛下身邊人的主意,一定會觸怒龍顔。”
柳朝明又看李茕一眼:“在你眼裡,陛下就這麼好騙?”
李茕一愣。
難道還是他想得太淺了?
柳朝明淡淡道:“阙無對陛下忠心,隻怕接到舒聞岚信函當日,已将此信呈于禦前。”
“本官與舒毓都知道朱南羨在蜀中,陛下如何不知?”
“知卻不表,何故?”
“因陛下心中另有計較?”李茕接過話頭。
“所以,陛下早知晉安帝活着,不想此事鬧大,故此按下不表。”
“可,一旦梁都事攔下晉安帝的馬車,舒大人一定會趁機奏請陛下,請陛下安置晉安帝,借此對付大人您。”
“但舒大人沒想到的是,這麼一來,反倒是他違逆了聖意。”
李茕說到這裡,更往深裡思慮一番。
“違逆聖意還是次要的,更重要的是,陛下入川,原本是個秘密,就連大人您高居首輔一職,也是昨日深夜才接到密函。舒大人卻能先所有人一日,将信函準确地送到陛下的貼身侍衛手上,說明他連陛下的行蹤也了如指掌。”
“陛下日理萬機,或許懶得計較他暗自窺探天子行蹤一事。可是,如若舒大人再違逆聖意,想借陛下之手,趁機除掉大人您,難免會讓人覺得舒大人太過神通,連天子都想擺布。”
凡事有度,過猶不及。
柳朝明淡淡道:“本官是動了錦衣衛,陛下要問罪,要責罰,無可厚非,本官大不了不攝政,也不當這個首輔,做回一名七品禦史又何妨?”
但他舒毓的手不也一樣伸得這麼長?他以為他此番就可以得償如願?
既要算計,誰都别想有好下場。
外間雨不休,與晨霭連成一片。
李茕靜坐片刻,若非柳昀點撥,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昨夜來客棧前,柳大人輕飄飄一句“派個人去尋梁都事,讓他在劍門官道上攔一攔翟啟光的馬車”,居然存了這樣深的心思。
“可是,大人當年好不容易才保下蘇大人,如今她卻要因此滞留于川蜀,豈非再次落入險境?”
此問一出,那頭卻一陣沉默。
良久,柳朝明才冷清清地道:“本官算得到的事,蘇時雨未必算不到,她算得到,便有法子應對,便是一時被困住也沒什麼,這天底下,到底不隻她這一個聰明人。”
從錦州府到劍門關,快則一日,慢則兩三日,及至入了關内,若逢天氣不好,還要走上十天半個月,翟迪因要趕路,至天明時分,又撤去一半官兵。
衆人在驿站稍作歇腳,肚子裡都憋着話,見看守沒那麼嚴,便說開了。
江舊同先一個問:“晁先生,您……早就知道這位蘇公子,其實就是大名鼎鼎的蘇時雨蘇大人?”
方才上馬車前,蘇晉将晁清喚去一旁,親自與他解釋了一番。
晁清不好隐瞞,隻得道:“是,我與她乃多年故交,而今重逢,亦是七八年未見了。”
“那……那一位呢?”
江舊同如今再不敢稱南亭為護院。
他環視一周,将所有人心中的困惑問出口。
“您事先……也知道那一位的身份嗎?”
晁清搖了搖頭,如實答道:“不知,不瞞諸位,我雖猜到那一位與蘇大人是舊識,且身份非同小可,無論如何也沒聯想到……後來得知,亦是震驚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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