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霸不滿:“憑什麼你的這隻看起來就要好看多了?能不能一視同仁?為什麼我們就要戴這些狗都覺得醜的?”
一邊的李匡卻倒吸一口涼氣,道:“禾将軍!”
衆人都朝李匡看去,江蛟微笑:“李大人,禾兄現在隻是武安郎,還沒有升到将軍呢。”
李匡這才發現自己的話被旁人誤會了,解釋道:“我是說,這面具,是飛鴻将軍的面具。”
他與禾如非當年一起并肩作戰的時候,禾如非就戴着一隻看起來很是相似的面具。他有好幾次起了促狹之心想去摘,奈何那面具就跟長在禾如非的臉上似的,怎麼都取不下來。後來他的愛妾绮羅告訴他,禾如非對自己的臉上傷疤十分在意,還是不要揭人短的為好,李匡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又過了幾年,禾如非回京了,聽說當着陛下的面摘下了面具,是個生的英俊端正的面孔,還很是令人驚豔了一把。聞此消息的李匡十分惱怒,覺得這人有病,先前所謂的“貌醜無鹽”都是騙人的鬼話。保不齊是給自己尋個噱頭,就為了讓人有反差。
除了後來在京中上朝的時候見過一次禾如非,他們二人,也有幾年未見了,如今卻在眼前這少年的身上,看到了當年禾如非的影子。一如既往的英勇慷慨。
可他絕不會是禾如非。
李匡心中泛起嘀咕,莫非禾如非家中還有個兄弟,這少年年紀尚小,卻已經有了大将風姿。又都姓禾……禾元盛也跟楚臨風一樣,在外面養了個私生子嗎?
禾晏不知李匡思緒已經飄得這樣遠了。一邊的江蛟問:“飛鴻将軍的面具?李大人的意思是,這面具和飛鴻将軍的面具很是相似吧?”
時隔太久,當年禾如非戴的面具細節如何,他早已記不大清楚,但覺得也差不離,就點頭:“很像。”
禾晏微微笑了,自打禾如非頂替她成為“飛鴻”以來,她也沒料到,還會有這麼一日,戴上這隻熟悉的面具。
“禾老弟,你究竟要做什麼?”黃雄納悶。
“虛虛實實,真真假假,忽雅特也沒見過真正的飛鴻将軍。但一定聽過當年面具将軍激戰西羌人的事。我戴着這隻面具殺入敵營,他們不知面具下的人是誰。心懷忌憚,士氣一亂,那,就是我們的可趁之機。”
“你……”李匡恍然。
“我要假扮飛鴻将軍。”少年道。
……
夜漸漸地深了,今夜下起了蒙蒙細雨。
原野裡傳來蟲鳴聲,營帳裡,烏托兵們正在休息。
前幾日裡潤城裡李匡搞的那一處“草人借箭”,使得他們白白浪費了十萬支羽箭,這幾日都在清理,十萬支羽箭并不是個小數目,原先打算的計劃也要改變。忽雅特氣急敗壞之下,斬了好幾個弓箭手。
而李匡的“草人借箭”還在繼續,每一夜,都會有草人從城頭垂下,一開始,烏托兵還懷抱着警惕的想法射出箭陣,到後來,已然不上當,甚至覺得李匡此舉,是在嘲諷侮辱他們。忽雅特怒道:“等破城那一日,我要把所有潤都兵馬全部活埋,我要當着潤都全城人面前把李匡那個王八蛋大卸八塊!”
畢竟被耍的團團轉,實在是一件太過于丢臉的事。他先前還在嘲笑瑪喀,沒料到這麼快就輪到了自己。
“将軍,今夜那些李匡如果再放那些草人怎麼辦?”手下問。
“怎麼辦?”忽雅特陰着臉問:“還要我再當一次傻子嗎?蠢貨!”
手下諾諾的不敢應聲。
城樓上,一身黑衣的禾晏正在往身上綁繩索,身後,是李匡為她在潤都兵馬中挑選的五百精兵,各個身手出衆。
小麥和洪山原本就不是涼州衛前鋒營的人,身手亦是平平。望着準備的兄弟們,小麥憂心忡忡道:“阿禾哥,那些烏托人,真的不會朝這裡放箭嗎?如果他們朝這裡放箭的話,大家豈不是想要回頭都來不及了。”
禾晏踮腳,摸了摸他的頭,雖然小麥已經長得比她高了,可很多時候,他更像個孩子,總是令禾晏想到禾雲生。她耐心道:“天下萬物生于有,有生于無。第一日我們用草人借箭,制造了這樣一種假象,又故意讓烏托人識破。他們自認為知道了我們的計謀,放松了警惕,在這之後化無為有,化假為真,化虛為實。等我們的人真的夜襲他們,忽雅特一定以為是假的,不做防備,我們趁着這個機會,他們防不勝防。”
“可你怎麼能确定呢?”小麥不依不饒。
禾晏道:“世上沒有什麼事是一定能确認的。我隻能最大程度的去猜測忽雅特的想法。”
這是一場攻心戰,也是一場豪賭。
禾晏轉頭,望向身後的衆人。這些精挑細選的潤都士兵,因着長時間與烏托人的消耗,看起來都很瘦弱憔悴,然而眼睛卻都燃着一把火。被人打到家門前,如今終于有了反擊的機會,縱然代價是生命,大魏男兒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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