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玉香閣外,鞭炮齊鳴,熱鬧非凡。
姑娘們聞聲,都好奇地擠到了門口,想去看是何事辦得如此熱鬧。
鞭炮齊鳴,鑼鼓喧天,整整響了一刻鐘,百姓們的好奇心此刻高漲至了頂點。
張越銘正在屋内梳妝,早些時候,老鸨說今日會來一位貴客,讓他招待,剛剛梳洗完就聽見樓下的聲響,也不知道是何人弄的陣仗。
“姑娘,我們梳洗完也去湊湊熱鬧,玉香閣好久沒這麼熱鬧過了!”環兒說着加快了為張越銘打扮的手。
張越銘最近心情很好,點頭同意了。
樓下,鞭炮聲一停,人群外齊步走來一排小厮,他們統一穿着暗紅色的衣服,擡着一箱箱東西走向人群。
排頭的小厮拿着響鑼,他擡手一敲,鑼聲震天響,衆人噤了聲,紛紛向後望去。
敲鑼人高聲宣道:“諸位,今日我家公子張軒,前來下聘,求娶張月茗姑娘為妻,望諸位讓出一條路來!”
衆人哇聲一片,紛紛讓出路來。他們大都是普通布衣百姓,不知道這文明文人界的天才。驚歎之餘紛紛好奇這張軒是誰?
下聘的隊伍将人群切成了兩半,小厮們穩步擡着東西到玉香閣門口放下,列隊站在人群的一頭。
衆人都好奇地看着小厮身前那一箱箱被紅色喜帶綁着的大木箱子,猜測裡面得有多少錢。
老鸨和姑娘們也看直了眼,心想好多錢呀!整整十箱呢!
“這張大公子呢?”老鸨上前,摸着那大木箱子,興奮地問敲鑼人。
敲鑼人收起鑼,笑着上前,道:“媽媽,我家少爺很快就到,他去取東西了!”
老鸨一聽還有東西,更樂了,趕忙搖着手絹招來身旁的姑娘,道:“去看看茗兒梳妝好沒有,好了便叫她下來!”
樓上,環兒看着這氣派的排面,愉悅得搖頭晃腦地,開心道:“姑爺真會!”
張越銘看着人群不語,但面色微紅,目光閃爍,心念她人呢?
環兒聽到剛剛敲鑼地喊完後,嘴角沒下來過,她眼神嗖嗖地掃着,心情澎湃,她真是佩服付萱,她不畏命運的坎坷,不為世俗的眼光,奮力給她家姑娘最好的東西,這是多少男人都幹不成的事,但她付萱做成了!
環兒看到遠處踏馬而來的白色身影,激動道:“姑娘,姑爺來啦!”
衆人聽着馬蹄聲,紛紛轉頭,隻見遠處街頭,一白衣少年模樣的人,騎着紅鬃烈馬迎風而來。那人神采奕奕,氣宇軒昂,白淨的面龐上五官盡顯矜貴,華麗的衣服盡顯富貴。
付萱在外人面前,面貌以及行為舉止都與男人無異,她縱情駕馬,動作舒展從容,氣質非凡。
近人群時,她雙手一拉缰繩,緩了速度。
擡頭間,她看到三樓那雙人兒正在瞧她,剛一對視,樓上人便離開了窗戶,想來是要下樓了。
付萱沒有騎馬進人群,在人牆外頭便利落翻身下馬,随意将缰繩給了人群外的小厮,向玉香閣門口大步走去。
“這張大公子相貌不凡,又家财萬貫,怎的就想不開呢?”
途間,竊竊私語聲入耳,付萱聞聲皺眉,停下腳步,轉向人群,一臉淡然望向人群中聲音的來處,道:“想不開的是你,如世間皆是定局,那憑什麼你要站在人群裡,不能站在我的位置呢?”
周圍人看着付萱不急不緩地說着這番話,皆是目瞪口呆。
一是他們還以為張軒聽到剛剛的話會生氣,但沒有,二是他們震驚于張軒所說的話。
他們從未考慮過他所說的這個問題。
他們從小就被人灌輸了人有三六九等此思想,也從小就認定了自己的下等人,但他們從來不認為這有錯,也從來不曾用行動去表明憑什麼。他們甚至還向身邊的那人一樣,維護着這天罡一般的三六九等,認為這煙花之地的女人就不配這美少年!
但現在這美少年告訴他們:你們可以站在我的位置,你可以抱怨不公,你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你不要局限自己!
說完付萱也不奢望他們懂,轉身朝終點走去,她不會停下腳步,她會積極主動地拿回屬于她的一切,公道以及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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