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遙還是覺得老道士說的有些誇張,但裴爍與往日不同,徐遙深刻的感受得出來。
他變得更細心,更敏銳,甚至連他的功夫,徐遙都隐約覺得,已經比五年前強大很多。若是面對當年的敖起鄭池,也一定無所畏懼。
但他的底在哪裡,徐遙沒探過,更不知道這五年他是怎麼過的。
見他如今手腳俱全,内力深厚,想來自己曾經留下的天下第一武功秘籍,讓他受益匪淺。
光憑他跟自己趕了一夜路,把人救出來,臉不紅氣不喘,還能在林子裡抓幾隻兔子,給她烤兔肉吃,徐遙就知道,裴爍的功力已非吳下阿蒙。
五年前,他能從自己手下過一招,隻怕五年後,能過的不下百招甚至更多。
徐遙心中欣慰,自己徒弟功夫高到這個程度,實在是件好事。
但南海仙翁的話,又隐約讓徐遙有些擔憂。
這小子,這些年沒有走邪道吧。
徐遙思來想去,還是什麼都沒問。
孩子長大了有自己的秘密,他若不肯說,自己不問便是。非強行追問,說不定還要惹人厭,說師父你真煩人啊。
徐遙打算對裴爍的異常視而不見,幾人收拾了一番,裴爍向徐遙提起,他要去大周報仇。
徐遙才想起,大周的那個三皇子如今還活着,而且當了五年皇帝。
她忍不住說:“大周皇帝吃了丹藥,瘋瘋癫癫,如今朝中是柳陌顔掌握朝堂。你此去報仇,想來沒有那麼難。”
裴爍深深看了她一眼,隻點了點頭,沒有多說,反倒問徐遙,接下來要去何處?
“我要去北辰找一個人。”
“師父要去找誰?不如告訴我,我讓莊幕幫着留意一下。”
他這些年已經成為北辰最大的商人,甚至因為搭上王家,成了皇商,與朝廷官員關系緊密,得他們庇佑生意,自然是越做越大,甚至朝廷需要正栽糧的時候,都是裝墨,跑前跑後為這些大人解決問題。
他的人手眼線布滿整個北辰,要想找人,自然比徐遙他們簡單許多。
徐遙心想,這是個好主意,但随即又搖了搖頭,有點無奈:“其實我也不知道,我要去找誰。那老家夥說天下要大亂,北辰會有一位明主出現,他要去投奔明主,但我問他明主是誰,他自己又不知道。“
徐遙無奈的搖了搖頭,問他北辰的小皇帝如今怎樣了,可是親政了,王太後又如何?
裴爍:”王太後年事已高,早就歸于後宮,成日禮佛不再管朝堂上的事,小皇帝也成了婚,但兩年前大病一場,身子一直不好,所以也沒有孩子,這幾年朝堂因為天災的事,有些國力衰弱,朝堂崛起新勢力,小皇帝鎮壓艱難。王太後原本想鎮壓,奈何左膀右臂都死了,加上年紀大了,反倒無能為力。“
徐遙覺得不可思議,不過是過去五年,王太後也才五十多歲,怎麼就會年紀大了,對朝堂的事無力掌控。
她覺得其中有貓膩,問起朝堂上崛起的新勢力是什麼人?
裴爍:“那人你也知道的,不是别人,正是平西侯。”
徐遙驚訝的不能再驚訝,“怎麼會是平西侯,他不是太後最親近的爪牙嗎?”
裴爍也搖了搖頭,說事實難料,“隻聽說是曾經元清宗老宗主還留下了一股勢力,這些人一直在平西侯手中。平西侯掌控了這股勢力,趁着朝廷不安穩的時候,接管了賈太傅留下的勢力。如今能與平西侯對抗的,也不過是丹陽侯而已,兩股勢力在朝中各自為政,暫且能夠保持平衡。但小皇帝身子不好,膝下又沒有子嗣,若是就這麼一命嗚呼,恐怕北辰就真的要亂了。”
徐遙感慨,難怪老道士說,北辰的皇帝是個短命相,活不了多久了,真是全讓他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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