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吧?”絞了溫熱的毛巾給阿次擦了擦汗,榮初柔聲說道:“剛剛才好轉,恢複要循序漸進,不能一口氣吃成個胖子。”阿次點點頭,也是累得極了,沖他疲憊笑了笑,便閉上眼睛沉沉睡着了。
接下來幾天,榮初拗不過阿次的懇求,一日幾次的陪着他在房間走一走。這差事原本美得很,可惜他一直擔心着阿次的身體,不然就是一天到晚走下去,他也是十分樂意。
等稍有力氣可以自己站穩了,阿次便不肯再要人扶,榮初于是換到了對面,張開雙臂虛環着他。阿次覺得很是頭疼:“大哥,你不用緊張,我已經沒事了。”像是證明般,他刻意把背挺了挺,邁開腳往前走去,身體卻一個踉跄,直直向前栽去。“小心!”榮初驚呼道,雙手一緊,便把他穩穩的接到了懷裡。
好軟,阿次的身體好柔軟……
好聞,淡淡的仿若青草的味道真好聞……
舒服,抱着阿次的感覺真是舒服極了,好想就這樣一直抱着不松手……
這可是和阿次第一次正面、親切、友好相擁,這奇妙而甜蜜的觸感讓榮初感動的一塌糊塗,抱緊了就不肯再撒手。
“大哥,你要抱到什麼時候?”懷裡的人如小鹿般掙紮了幾下,軟綿綿的沒什麼力氣,反而撓得他心口更加癢癢,榮初忍不住又用下巴在他頭上使勁蹭了蹭……
“大哥,再不放開,我要動手了!”阿次黑了臉,聲音已是大大的不滿。大白天的,兩個男人摟摟抱抱的像什麼樣子!
“好,放開,放開……”榮初一臉的不情願:“這也不能怪我,都是阿次太迷人……”“啪!”攢足了力氣的一拳不偏不倚揍在他鼻梁上,榮初哎喲一聲松開了手。
如此運動了幾日後,阿次已經可以一個人下床正常走動了。
這天,榮初心情極好,早早讓傭人們回了榮公館休息,還破例把阿次帶到了樓下的客廳。
“大哥,有什麼事嗎?”對于榮初這種反自然的舉動,阿次覺得十分可疑,所謂反常即為妖,大哥到底想幹嘛?榮初“溫良”一笑:“和我親愛的弟弟共度良宵啊。”
熟悉的音樂從唱片機緩緩流出,是高貴而華麗的探戈舞曲,傾訴着一步之遙的糾結愛情,讓人心生遐想……
“楊慕次先生,請問,可否賞臉與我共舞一曲?”榮初極紳士的彎腰相約,臉上是如沐春風的溫暖笑容。阿次輕輕一笑,伸手便搭上了他的肩,兩人随着音樂緩緩擺動起來。
因着阿次尚未複原的身體,榮初動作盡量放的輕柔,一手托扶着他的腰,一手帶着他慢慢的跳着。
動人的旋律,激揚的舞曲,這一步之遙的愛情,是沖動,還是隐忍?是纏綿,還是分離?純真美好的思戀,卻始終隔着一步的距離,讓人深深的惋惜,殷殷的期盼,又無限的唏噓,這何去何從的曲折愛情……
一個旋轉後榮初緊緊環住了阿次的腰:“四少走了,想他嗎?”“想啊。”榮初手上一緊,帶着他一個挺立向前:“有多想?”阿次輕笑道:“朋友之間當然會互相挂念。”
音樂漸入高潮,幾個動作緩沖下來,阿次微微有些氣喘。“如果我說,你以後都隻能想着我一個人呢?”榮初腳下退後一步,手順勢将阿次身體帶着往下一壓,欺身俯視道。
阿次别開有些泛紅的臉:“你不是一直陪在我身邊麼?”“那也不許想别人。”一個起落,又把阿次拉起旋轉兩圈倒入懷裡:“記住了嗎?”“嗯。”“嗯是什麼意思?”榮初把頭抵在阿次脖頸上,挑釁般輕吹着溫熱的氣息,一口咬住他的耳垂:“是指你是我一個人的意思嗎?”阿次忍不住輕輕顫了顫,臉色已成绯紅:“大哥,你害不害臊。”
“别轉移話題,這問題你必須回答。”榮初笑意裡帶着幾分危險的味道。阿次縮了縮發癢的脖子,咬牙道:“你說什麼意思就是什麼意思。”“我說……“榮初促狹的笑着:“楊慕次是我的,一生一世,不,生生世世……”松開已是紅透的耳垂,榮初一路輕吻,直到探入那柔軟溫熱的唇。
舌尖肆意的挑逗,是誰的心在尖聲驚叫,好像着了火,入了魔……
這心動的感覺,迷離而美妙,刻骨銘心,一瞬永恒……
直到彼此都喘不過氣來,榮初終于戀戀不舍的退出了陣地,撥開那人額頭散落的額發,蜻蜓點水般在那光潔的額上覆上一吻,輕聲耳語:“阿次,今夜真美好……”
第四十七章
夜色包圍的城市,落入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褪去白日僞裝的溫良,松井琴子一杯接一杯的灌着清酒。母親曾經說過,酒精可以把一切都燒成灰燼,連同煩惱和傷痛,還有仇恨。她親眼所見,母親痛苦了二十年,也夜夜買醉了整整二十年,直到死去……
可是每當她像母親一樣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的時候,心裡的恨卻愈發強烈起來。放下酒杯,拿起桌上的照片,上面的男人溫潤儒雅,嘴角噙着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但在她看來,卻是深深的嘲諷,以及,該千刀萬剮的惡心!
手指用力,幾欲把照片捏成粉碎,榮初,這個害死了她父母的劊子手,今生,她松井琴子即便傾盡所有,拼上性命,也要讓他生不如死,受盡折磨!
自葬禮以後,松井一直有派人去榮公館進行友好探視,昨日更是送了正式的請帖過來,邀請榮初上門做客。既然要執行狡兔計劃,日後與日本人的周旋就無可避免,因此,雖然心裡萬般厭惡,榮初還是勉強接受了邀請,第二天一早就一身正裝的出了門。
留在家裡的阿次有些坐立不安,本想着自己代替大哥去赴約,但榮初一口咬定首次見面,不能給對方留下任何疑點,才方便日後取得信任。夏躍春也認為商人和軍人身上畢竟是有着完全不一樣的氣息,即便是經過僞裝,也難免流露出微妙的差異,他是個軍人,松井也是個軍人,彼此之間會有很多共同的東西。反正第一次會面不會有什麼危險,還是由榮初出席比較妥當,但考慮到以後互換的安全,榮初需要盡量的記住此次會面的各項細節。
松井的府邸并不是很大,簡單整潔,倒是複合軍人的作風。松井看上去不過四五十歲的年紀,并不像常年征戰的人般粗犷黝黑,反而身形颀長瘦削,笑容溫文爾雅,戴着一副金絲眼鏡,放眼望去,還隐隐有着幾分書卷氣息。
出于主家的禮貌,松井主動向榮初伸出了友好的手,進行客氣的交握。榮初的手是大戶人家所特有的細膩柔軟,而非軍人一樣有力粗糙,他的氣質儒雅閑适,也遠非軍人那般硬朗筆挺。松井微微一笑:“榮老闆,歡迎大駕光臨,不甚榮幸。”
由于隻是各取所需,各謀其利,談話進行的十分順利。去掉僞意的寒暄,榮初開門見山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他是個商人,有利可圖的事沒有一定要推開的道理,日方與榮氏企業合資的項目,雙方各委派一名主事,共同監督,利益可以五五分成。但合作的首要前提是,日方必須交出楊家的滅門仇人——田中櫻子,任由他處置。松井覺得并不是難事,便一力應承下來。
晚上榮初留在了松井家用餐,席間,松井的女兒琴子笑意盎然,頻頻為他斟酒,十分殷勤周道。這是個典型的日本女人,低眉淺笑,柔順賢淑,進退得宜,榮初對此頗為贊賞,暗道松井的家教着實不錯。
回到榮公館後,阿初便一五一十給早已等候的阿次和夏躍春描述此次見面的情況,以及松井和琴子的外貌特征。阿次平時不方便露面,但肯定會有與松井打交道的時候,半點也不能出錯。
阿次一邊凝神聽着,一邊手下動作不停,不多時兩張畫像便躍然紙上。“大哥,你看看,這樣像不像?”榮初仔細看了看:“松井的眼睛再稍微長一點,下巴再突出些。琴子的鼻子再高一點,眼睛嘛……”榮初想了想,忽然擡起頭:“對了,她的眼睛跟你長得很相似,難怪我覺得她看起來有點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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