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夏一南不同,黎朔對這種能量的相性并不好,不然異能不至于不強。
即使是沾染了一點能量,偶爾他也能看見手上的血管猙獰地突起、跳動,他隐約記得,再發展下去會變成曾被實驗者成為“感染者”的存在。
這就是一直懸在他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不知何時會墜下。
發作時他總是獨自待着,偶爾被人撞見,他們也隻以為他毒瘾或者疾病發作,急匆匆地避開。
而容貌的不變讓他不得不頻繁地轉移陣地,去往世界各地,可這又成了他最有力的保障。
畢竟時間是他們這個種族,最深重的桎梏。
若是真的不老不死,想要什麼不都是手到擒來?
邪念和頹廢也不是沒有來過,偶爾他叼着煙,看樓下行過的芸芸衆生,不無惡劣地想這些人比他晚來世間也要早離開。
他有足夠的力量和智慧和天賦,隻要放棄追尋,在任何一個地方好好混下來,等個百年後看誰敢私自妄議,他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這能量同樣帶來了躁動和嗜血欲。在最初的時候,這些欲望像蟻群,在血管裡細小地爬動,教唆着他去摧毀一切。
每當這時,黎朔便想起夏一南。他隻沾染這點能量,尚且如此,那夏一南現在又如何了?
這麼一想,他其他什麼就又抛下了。
畢竟那人曾經笑着告訴他,讓他以後,當一個很好很好的人。
于是即使在最黑暗的時刻,他都小心翼翼地守着最後的原則。有些東西隻要越過,就不能回頭了,他不想去碰。
後來他終于學會如何和内心的暴躁共處,在一日日的旅途裡,在漫長歲月的流逝中,他反而漸漸變得平和,回歸了最初的心态。
夜晚每一個人歸家,黎朔也同樣走在回去的路上,順着河道往西。他穿着灰色的風衣,那時是一月,天氣有些寒涼,他的處所裡沒有燃起的燈火,一片死寂。
他回去開了燈,把風衣挂好,給自己沖了一杯熱茶,想着在遙遠的歲月盡頭,還有人在等他。
旅途也不知過了多少年,有天他終于循着蹤迹,來到了一片遼闊的荒原。
這裡隻生長着雜亂的野草。他的靴子磨破了,他又用布條纏了幾圈,走向荒原深處。
目的地出乎意料地遠,他身上帶着的水和食物不夠,最後幾天完全是憑借意志力在前行。終于在一個午後,他看見遠處有幾戶農家,養了些不停用尾巴趕蒼蠅的牛。
但真正吸引他的,已經不是住家。
他看見一團富含生命力的巨大火焰,從天而降,猶如一個小小的星球壓向地面。地上有古老的圖騰在閃爍,火焰在瞬間圍繞着圖騰的紋路燃燒,把他圍困在其中。熾熱讓整個天地都在燃燒,成為熔爐。
有生以來第一次,黎朔直視了神明。
盡管黎雅信布置開的力場把它的本體排除在外,可光是一個分身,就足以作為力量的傳導者。
瘋狂充斥了他的大腦,把理智都灼燒起來,整個世界被詭異的眼睛覆蓋。他已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忘了一切,卻固執地向天空伸出了雙手。
熾烈的火炎從克圖格亞的身上流出,纏繞在他手邊。
奇迹般,他聽到了淡淡的歌聲。
周辰翊和白秋多年的調查是對的,這确實是一位親人的存在。
隻是它就要死了,在不知邁過了多少歲月後,即将飄散在穹宇中。在最後的時光裡,它終于決意莅臨地球,找到它的這位追尋者。
所以沒有全知全能,也沒有無盡的生命,所有的東西和仍在膨脹的宇宙一樣,注定會走向滅亡。隻是它們的一次小小的能量波動間,地上已過百年。
和夏一南繼承了尤格索托斯般,他即将成為新的克圖格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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