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好像被浸過水似的,涼得吓人,連心都像缺氧般跳動得比平常快速,他習慣性地将頭發甩開,一摸後頸,這才發現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他轉頭望了身旁床位一眼,又很快移開目光,覺得黏膩的不适感與下身的疼痛開始清晰起來。
探手一摸,紅的白的液體濕濕黏黏地沾染在腿根及被單上,全是那人的傑作,禔摩皺起眉,他每次交易完都會先清洗再入睡,這回也不知怎麼累的,竟就這麼沉沉睡去。
禔摩移了移身子,果不其然劇烈的痛楚從股間沿着脊髓一路裂上頭部,好像被人拿着刀從背後由下往上剖開來一般,他疼得嘶了一聲,本能地咬住唇,昨夜已被啃得傷痕累累的唇瓣被吸血鬼尖牙一戳刺,又再次抽痛起來。
深吸幾口氣,再次移動身軀,他甯可痛死也不能讓那些東西留在身上。
雙腳艱難地移到床外,輕輕着地,伸手拉住床柱,心一橫,一咬牙,嗖地站了起來。
撕心裂肺的疼簡直可以把人活生生痛昏過去,禔摩的腦袋嗡然一響,眼前閃過暈眩的黑影,他耐着疼痛,閉上眼,逼自己向前走了幾步,途中絆到衣服險些摔倒,光穩住腳步對他來說又是一次地獄般的淩遲。
有什麼東西沿着大腿流了下來,禔摩微微一顫,拳頭忿忿掐緊,也不管疼不疼了,大步沖進浴室,扭開熱水,抓起蓮蓬頭就往身上沖。
水嘩啦啦的流,沖刷着那頭濕亮潤澤的美麗金發,他本欲閉上眼,突在放置肥皂的塑膠架上看見一個瓶子。
心被什麼觸動了一下,煙霧瀰漫中,他伸手撈起那個瓶子,抹開水珠,瓶身上貼着一張藍色标簽,禔摩咬着唇,仔細将說明讀完,熱水溫度并未降低,那纖細雪白的身軀卻忽然強烈顫抖起來。
他擡起手,将瓶子狠狠摔在外頭磁磚上,無辜的塑膠容器彈了兩彈,靜靜躺平。
男孩的眼底布滿血絲,粗喘着氣,舉步跟上,拾起,扭開,用足以掐碎敵人喉嚨的力量捏着瓶身,直到那淡綠色的半透明藥膏全數擠落在地上,順着水流遁入排水孔後,才恨恨地松開手。
那個人的溫柔來自于他的殘忍,這并不是第一天明白的事實。
既然如此,胸腔裡震動咆哮的難受到底又算什麼。
禔摩奔回淋浴間,抖着手,把所有情交證據掏洗得一幹二淨。
他轉開浴缸邊的水龍頭放水,眼角餘光瞥見洗手台的半身鏡,光滑白皙的身上沒有任何可疑的紅痕。
一夜的激情交歡,無論那些纏綿多麼讓人瘋狂流連,他始終沒有吻他,連身體都沒有。
禔摩走回卧室,風卷殘雲般把床單與棉被通通抽起,連枕頭也不放過,一股腦兒扔進浴缸。
他怔怔望着逐漸滿溢的浴缸,輕盈的布制品被水流沖得漂浮不定,床單上的鮮紅殘酷地跳進眼裡。
那個人抽離得如此幹脆,連一丁點吻痕都沒有遺留。
外表完好如初,裡面呢?
有些痕迹是洗不掉的,就算棉被白了、床單白了,就算傷口痊愈了,烙在心上的痕迹還在。
幸好,隻要不去碰、不去想,隻要用冷靜的淡漠将它密實地隐藏起來,它就不會疼得難以承受。
禔摩扭停冷水,走出浴室,随意挑了件衣服披上,擡首看看時鐘,原來已經過了正午。
外頭似乎有人正在低聲交談,他不願細聽,但想出門又不得不穿過客廳,順手抓了條皮繩将還未完全幹的長發綁起來,打定主意不要再受他影響,吸口氣,拉開門走了出去。
女孩清脆嬌軟的嗓音無預警竄入耳中,對禔摩來說卻有如雷擊劈落,他渾身一僵,頓時抛開了不與對方目光有任何接觸的打算,急急往聲音來源的方向探望,卻沒見到西蒙身影。
禔摩惱怒地挑起眉,大步上前,心想西蒙從未讓維特和他之外的人進入這個地方,到底是哪個女人這麼大膽擅闖禁地?非将她扔出去不可。
女孩聽見動靜,從沙發上擡起頭來,陡然看見怒氣騰騰的禔摩走向客廳,「啊」地尖叫了一聲,卻不是被他臉上神情所驚吓,禔摩定睛一看,那雙纖軟小手羞赧地抱着胸口,竟然似一絲不挂。
他厭惡地皺起眉,連看也不願多看她一眼,「誰讓妳進來的?難道不知道這裡是誰的寝室嗎?還不快滾。」
「啊……禔、禔摩大人……西蒙大人他……」
「他帶妳進來?别笑死我了,妳還不把衣服穿上光低着頭幹什麼?等我幫妳穿嗎?」
同樣一句話換個人說可能就成了挑逗,但禔摩臉上的鄙夷與諷刺絕對沒有給予任何誤解空間。
女孩委屈地低下頭,接着,出乎意料地,低沉而熟悉的嗓音緩緩響起,化解了壓迫感十足的對峙情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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