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波羅對達芙妮沒有什麼特别的感情,姑娘美是美,但不是他的菜,如果不是有厄洛斯在中間插上一腳的話,他也不用那麼波折,達芙妮也不用變成一顆無法移動的月桂樹。
他對她的情緒,是愧疚大于其他的,雖然也因為她的拒絕而有那麼一絲惱怒,但阿波羅理解,她的拒絕,是在中了鉛箭的情況下發生的,也不能全怪的,沒能愛上高貴英俊的阿波羅,不是她的錯。
玫瑰花來得雖然有那麼一絲絲絲絲絲絲地不适宜,但即便阿波羅心裡湧動的思緒萬千,也是在心裡醞釀好表情和情話的。
他的眼神神情且美麗,似乎是想将伊諾克整個人拉入他的眼神世界,唇瓣微動,正要說話,卻見伊諾克将一大把嬌嫩紅豔的花束給扔向了天空。
阿波羅:“???”這是什麼操作,不是送我的嗎?
伊諾克卻是沒有想要多解釋的意思,麻溜地将提前腌好串号的肉串擺到了烤架上。
“阿波羅,快坐下呀!”伊諾克催促道,他現在正幻想着待會将禮物交給阿波羅時阿波羅可能出現的反應,被自己的想象美得直冒泡,一點都沒注意到阿波羅的臉色。
行、行吧。反正他也沒有多喜歡玫瑰。
伊諾克拿來的肉都提前先處理過,不管是肉塊還是蔬菜塊都提前下鍋炸過,肉塊炸得有了五六分熟,蔬菜因為容易熟,所以隻下鍋炸了一小下就撈出來了,不管是肉塊還是蔬菜的邊緣都帶着了一點焦脆。
拿到烤爐上接着烤,更添了幾分煙火氣,每一次調味料灑下去的時候,下面的炭火總是會變得更大一些,一陣肉香、調料香和木材香一起跑了出來,勾得人肚子難受,嘴巴難受。
不管是伊諾克還是阿波羅,他們倆都更喜歡吃肉,不過為了解膩,所有的串子都是七分肉搭三分的菜,增加口感增加蔬菜香氣的同時也能為解下一些油膩。
阿波羅的悶氣就持續了零點一秒,伊諾克就在他面前晃着,坐在椅子上支着腦袋看着他。
伊諾克的五官本就偏柔和,煙火氣那麼一撩,更顯得朦胧缥缈。如果說阿波羅給人的感覺是銳利的箭矢,那伊諾克就完全是内斂的湖水,沒什麼波瀾,好似一瞧就能見底,但又遠沒有那麼簡單,好像帶着點危險。
“伊諾克。”阿波羅的眉眼彎彎,看着對面的這個黑發男神像是在看什麼寶藏似的,“和你在一起正好……”
阿波羅的聲音輕輕柔柔的,似乎随時都随時都聽被風吹散,但就是那麼堅定清晰地傳到了伊諾克的耳朵裡。
“……”伊諾克的手僵了一下,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耳尖紅紅的,心髒跳動的頻率也快了起來。
伊諾克微微掀了掀眼皮,看着阿波羅被夕陽一點點地暈染上紅色,一點點地在他的心裡面變得滾燙,眼神那麼溫柔,那麼澄澈,似乎要看他看到世界崩塌。
“……我也是。”伊諾克小聲地說,“遇到你,和你在一起,和你相愛,是我生命中為數不多幸運中的最幸運。”
阿波羅笑了起來:“你這上面形容?亂七八糟的!”
伊諾克沒有說話,黑而深邃的眼睛倒映着阿波羅璀璨的笑容。
“伊諾克……”
“我在……”
兩人正對桌子,烤架擺在中間,他們在美好絢麗的夕陽中漸漸靠近,四瓣柔軟的唇瓣貼在一起,點點地熒光為他們勾勒進心裡,洋洋灑灑的嬌豔花瓣就這麼晃悠晃悠地飄落下來,飄落到山上、桌子上,他們的身上、頭發上都落了花瓣,然後落到了他們的心裡。
阿波羅的頭發是自然卷,金燦燦的柔順又漂亮,微微傾身的時候垂下了一縷發絲,發尾帶着點弧度,恰好在烤爐的正上方,鐵架上擺着烤肉,一滴冒出來的油落在木炭上,發紅的木炭随即伸長了火舌将那一縷金發包裹在其中。
“燒起來了。”伊諾克退了出來,不過腦袋未離開,就着變扭的姿勢和阿波羅親昵地臉貼臉,唇貼唇。
“不怕。”阿波羅看也沒看,反正他是神,頭發不怕被燒。
“肉再不翻就要焦了。”伊諾克輕笑了一聲,張嘴在阿波羅的下唇咬了一下,然後将他推到椅子上,勾起他那一縷金發,慢慢地在發尾處碾了碾,熱乎乎的,不過沒有損傷。
“乖一點,約會完了,我們就回家随便玩。”
這一輪的烤串有點烤過了,但滋味也不差。肉和蔬菜提前炸過,所以不管是肉還是蔬菜,水分都被鎖在了裡面,表皮酥脆微焦,但咬開之後的汁水并不少,不會過老,也不會過生,配着豐富繁多的調料,好似一場調料舞會在舌尖炸開,又鮮又麻又香又脆又軟,豐富的層級勾得人嘴巴根本停不下來,一串又一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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