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甯,你終于醒了。”沈芷衣摸了摸姜雪甯額頭,“傷口還痛吧?”
姜雪甯微微皺了皺眉頭:“沒關系的,隻是皮外傷。”剛說完,便想吐。
沈芷衣立刻拿來痰盂,姜雪甯大吐特吐。
沈芷衣給她遞過水,她漱了一下口。
姜雪甯臉色蒼白,額頭上冒出虛汗:“公主,我這是怎麼了?我一向身體很好的呀。”
沈芷衣拉過她的手,輕輕的拍着:“甯甯,你也懷孕了。”
姜雪甯睜大眼睛,瞳孔放大:“我……我懷孕了?”她立刻掰着手指,算了算時間,原來這段時間忙着照顧沈芷衣,她都忘了自己月事快一個月沒來了。
“公主,我真的懷孕了?”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沈芷衣。
“真的!”沈芷衣笑着點點頭。
姜雪甯摸着自己的肚子,苦笑:“這孩子來的真不是時候。本來我和他爹早就計劃着補辦婚禮,可是他爹又去打仗了。”
“甯甯,我問你,你老實回答。”沈芷衣神色凝重。
姜雪甯慎重的點了點頭。
“外面傳言說你在天牢裡面……是不是真的?”沈芷衣有些緊張。
姜雪甯愣了一下,點了點頭,眼角紅了:“公主,對不起,你是不是覺得我很下賤?”
“那時,我以為可能再也見不到他了。不想讓他帶着遺憾走。”姜雪甯嘤嘤的哭泣。
沈芷衣輕輕拍着她的背:“甯甯,你不要哭,你現在是孩子的娘了,别動了胎氣。”
“公主,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姜雪甯滿臉通紅,垂着腦袋。
“傻瓜,如果是我,我也會這樣做的。甯甯,你很勇敢。我從沒見哪個女子能有你這樣的膽色和癡情。”沈芷衣将她抱在懷裡。
“真的,你不怪我?”
“真的,我一點都不怪你,我反而很敬佩你。為了燕将軍,你可以不要名分,冒天下之大不韪。”
“謝謝你,公主!”姜雪甯更緊地抱住沈芷衣。
“唉,真是難為你了。但願燕将軍他們早點回來。
“甯甯,明日我便出宮,幹脆你和我一起住吧。我們倆也相互有個照應。我母後會派一些宮女照顧我的起居,雖然我不再是長公主,但我還是她的女兒,她還是很疼我的,會讓我衣食無憂的。”
“好,待我立刻出宮禀告父母,便來尋你。”
“一言為定!”
兩個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
第二天一大早,皇帝的近身太監拿着诏書來到長公主府,尖着喉嚨:
“奉天承運,皇帝昭曰:長公主目無尊長,特褫奪長公主皇女身份和俸祿,貶為庶民。因與大月和親有功,賞宮女五人,男仆五人,宅子五座,欽此!”
“謝主龍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沈芷衣跪拜,眼裡蓄滿了淚水。
不久,一行人收拾好行李,朝宮門走去。
薛太後和皇帝站在城樓上,望着沈芷衣遠去的背影。皇帝見薛太後眼眶濕潤,拉住她的手,輕輕的拍着:“母後,莫要難過,想芷兒的時候,你便出去看她便是。”皇帝自己也紅了眼角。
到了宮門,沈芷衣轉身,看着城牆上的一高一矮的兩個背影,她雙手舉過頭頂,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頭,然後對十個仆人說道:“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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