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着好幾日他聽夫子講課都昏昏欲睡,一向過目不忘,唯有字寫得差的梁擁,竟也有在堂上答不出夫子提問的一刻。
夫子知他心不在焉,罰他抄《師說》十遍,次日檢查。還将此事告知了梁敬,說他連續幾日心不在焉。
還不到三月,禁令還未除,梁敬傷已然全好,在府裡呆的差些要長毛,索性命廚房做了些點心,盯着梁擁寫作業,順帶言傳身教,叫他好好學習,腹有詩書氣才自華。
不過他自己大抵是個反面教材。
“這幾日想什麼呢,怎的上課如此心不在焉。”
梁擁手一抖,紙上便洇出一個墨點。“這幾日,睡得不好…”
梁敬皺了皺眉,咬了一塊兒芸豆卷,問:“怎的就睡的不好了…”
梁擁盯着他紅潤的嘴唇,咽了咽口水,不答反問:“好吃麼…”
梁敬愣了愣,喂了一塊兒過去。梁擁便就着梁敬的手咬了一口,香軟滑膩,入口即化,綿軟甜滋,是他想象中的味道。
梁敬拍了拍手,接着問:“怎的?還未說呢,最近怎麼睡得不好了?”
梁擁吞吞吐吐說了那日綠荷給自己暖床的事兒,梁敬皺了皺眉,心裡有些别扭。暖床這事兒,他不是沒有過,隻不過他是個斷袖,都是找長得好看的少年給自己暖床。但本質上是沒有什麼差别的,隻是放到梁擁身上,他心裡莫名憋悶。好似自己養大的白菜,突然被别人看上了。他頓了頓,問:“怎麼,不喜歡那個丫頭給你暖床嗎?”
梁擁扁扁嘴,放下筆來比劃了一下綠荷,扁了扁嘴說:“她和我不一樣…”
梁敬挑挑眉,“哪裡不一樣?”
梁擁欲言又止,放下筆來托着腮想了許久,而後指了指自己的胸,“她這裡,很白很大…”
梁敬的眼睛霎時就暗了下去,他不知道哪裡來的怒氣,叫他如此不悅。但他就是腦子裡翻騰上來一股特别的感覺,叫他拿着糕點食不下咽,甚至有些嚴肅的梁擁放下筆走過來坐在自己身側:“你還小,不必懂這些東西。”
又是“你還小”。
梁擁想出聲反駁,想了想又把話咽了回去。眼睛裡明亮又閃爍,流光莫測。他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梁敬鼓鼓囊囊的胸口,還胡亂揉了揉,擡起頭來卻又是一派天真:“爹爹這兒,也很大的樣子……”
梁敬呼吸滞了滞,換個人說出這句話,将他和一個丫頭作比,估計此時已經沒命了。但梁敬隻是攥了攥拳,忍了許久,道:“以後不許說這種話。”
梁擁“哦”了一聲,然後坐回書桌繼續抄《師說》。梁敬良久沒有說話,心中總覺得有哪兒個步驟出了錯。
但他始終沒有發現,這種異樣的感覺,不過是幼鳥即将飛離巢穴時的預兆。
梁擁開始學會隐瞞心事,他沒去哭訴奶娘的離開,也暗自壓下了對小皇帝的憤恨。他的眼睛從那場狩獵看向那個岌岌可危的朝堂,再看向貌似平靜無波的侯府大院,最後彙聚到梁敬的胸膛。
自從撞破了男女之間不同尋常的那點構造之後,梁擁就格外仔細觀察。尤其是當他們一道從習武場出來,梁敬汗濕的胸膛總會出現一道明顯的溝壑,而他就沒有,這令他百般焦灼。
很想撕開衣服看上幾眼。
當他産生了這個念頭之時,險些在侯府錯綜複雜的遊廊裡迷了路。
好奇,是所有少年通往成熟的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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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三個月禁令一過,梁敬便找了韓奚去吃茶。慶豐樓的茶是頂頂的好,一樓有戲台,二樓是雅間。二人守着壺茶,侃天侃地卻也能說到一塊去。
“我真是羨慕你,太後催你成親都催不動,做侯爺真是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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