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夏看她盯着自己頭發,搖了搖尾巴示意她過來自己摸。
白蘭月過來時還想偷偷拽一下,哪知道手直接從頭發裡滑過去了。
“emmm……”
許夏看着她的表情也知道她剛想做什麼,伸手想捏一捏她的臉,卻在擡到一半的時候将手收了回來。
她的手上全是糜爛的傷,雖然說這些傷不會流血或者怎麼樣,但碰到人說不定還是會有些心裡膈應。
白蘭月看出了她的退避,将她手拽了過來。
“不要怕,我不會用異樣眼光看你的。之前就連你是喪屍王的時候我也沒有什麼反應不是嗎?”
許夏自然知道,畢竟白蘭月能夠融合神的血液也是因為她自身就有神性。
甚至她覺得白蘭月才應該是那個主角。
看着面前的人,許夏突然把白蘭月拽到了水裡,将她的手按在了自己的尾巴上。
魚尾無論是對她還是對鲛人族都是一個相對敏感卻又極其強韌的地方。
許夏按着她的手從腰腹一點點摸到了尾尖。
“怕嗎?”
許夏問眼前這個沒有什麼反應的人,她現在的尾巴和背部就跟被燒過的玻璃又凝固了一樣。
但相比那些把玩的燒玻璃,她身上磕磕巴巴的,分明是翻卷的軟肉,摸上去卻格外僵硬,沒有一點該有的溫度和彈性。
白蘭月知道她是什麼意思,但她并不覺得這很難接受,又或者,她在心疼眼前這個人。
“當時傷你的人,已經死了,我替那位長輩,向你說聲對不起。”
白蘭月抱着她,手不敢亂碰,“我是既得利益者,但我還是要跟你說聲對不起。”
許夏不會因為那些人的過錯來怪這個小孩,她一個活了多少年的與天同壽的,跟一個孩子較什麼勁?
伸手在脖頸上劃了一道,許夏沒摸到血液,随後又往下劃深了點。
“我是堕神,但也是神,血液依舊幹淨。接受了,你就是下一任生靈之神。”
“如果你也是同我一樣的魚尾,我會送你進海底。如果是生了羽翼,我會送你入高空。其餘的,就得你自己走了。”
看着閉上眼的白蘭月,許夏将那她費力提純的血液按在了她的眉心。
白蘭月終究原本是人類的身軀,渾身上下疼得不行,整個表情都扭曲起來。
許夏将人抱着貼到了自己身前,魚尾捆死了她想蜷縮起來的腿,那雙手無意識地抓着許夏的後背,卻不能在那坑坑窪窪的鱗片上留下半點痕迹。
白蘭月的眼淚一點點砸下來,許夏看到了那破碎的能量體,心下有了思量。
她還以為傳承是徹徹底底的,沒想到這竟然真的成了一個永居高空的生靈之神。
就算許夏再怎麼聰慧都沒有想到,這是她自己的選擇。
白蘭月眼中,神就是神,神不應該跟生靈有任何牽扯。
沾染上紅塵的神,是會被那些永不滿足的人拉下深淵的。
事實上,為什麼那些生靈會壽命如此之長,為什麼會沒有死靈之神。
因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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