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秀娣的性格本來就不強勢,嫁過來之後,更是被強勢的胡春香拿捏得死死的。
此刻被婆婆質問,她也隻能嗫嚅回着:“我去的那麼突然,二姐家裡也沒什麼東西可以回給我的。”
“是嗎?”
胡春香不信地掃了她一眼,随後眯着眼道:“不會給你錢了吧?”
許秀娣心裡頓時一跳,想着被她塞進内褲藏着的大團結,頭越發低,不想被婆婆看出自己的心虛:“沒有,二姐讓我明天再過去一趟,要明天才能知道。”
胡春香打量了她一遍,在許秀娣緊張的不行的時候,終于放過了她:“那就明天再去,我們好歹拎了二兩豬肉過去,要是一點回禮都沒有,豈不是虧本了?你那二姐也是,跟你一個窮酸樣,一點都不會做人。”
許秀娣有心想反駁,但她長期在婆婆的欺壓下,根本沒有這樣的勇氣。
“行了,杵在這幹嘛,家裡的活是幹了還是咋滴?趕緊把衣服洗了。”
“知道了。”
許秀娣連忙回屋,進屋就看見瘦弱的女兒拿着掃把,正在掃地。
她才四歲,跟姐姐的女兒安安同年,可安安都有九十厘米了,而她女兒大概隻有七十厘米左右,臉頰凹陷,穿着滿是補丁的衣服,看着像是難民。
“媽媽。”
見到許秀娣回來,陳來來臉上露出了笑意:“媽媽,你回來了?”
因為小臉一點肉都沒有,顯得眼睛很大,許秀娣看着時,眼眶就酸了。
“嗯,你怎麼在掃地?這些媽媽來做就好了。”她連忙接過那比女兒還高的掃把,“你回屋看小人書吧。”
“沒事,我幫媽媽,媽媽每天都好累。”
這話讓許秀娣差點沒忍住落淚,她蹲下身道:“媽媽不累,來來自己去看書好嗎?”
“真的嗎?”
母女倆正溫情着,外面正擇菜的胡春香不耐煩的聲音傳來:“嘀咕啥呢,趕緊幹活,來來四歲也不小了,掃個地還要她命是咋滴?”
“媽,我來掃就好。”
許秀娣應了一聲,又把來來抱到了屋子裡,安撫了兩句以後,連忙出去幹活。
隻是心裡難免想起今天她二姐說的話。
離婚?
真的能離嗎?
隻要能讓她和來來有一口飯吃,許秀娣是願意離的,不單是為了她自己,更是為了她女兒。
現在陳達榮打她,以後說不定連女兒都打,她不敢冒這個險。
……
第二天一早。
許秀娣帶着女兒過來了。
楊帆和許秀英早就等着了,而且還特意早起去鎮裡買了不少吃的,就等她倆過來吃。
“這是來來?”許秀英看到自己這個姨侄女,比安安之前還要瘦小,頓時很是心疼:“來來,過來,大姨給你吃包子。”
包子一直在鍋裡熱着,就是給她們買的。
來來眼神裡透露着渴望,不過她跟這個大姨并不認識,牽着媽媽的手不敢上前。
“去吃吧,要說謝謝大姨。”
來來見狀這才接過溫熱的包子,怯怯地朝許秀英道:“謝謝大姨。”
許秀英對安安道:“安安,來來比你小,你作為姐姐,要好好照顧妹妹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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