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淵坊的大堂中靜寂得落針可聞,空氣中彌漫着風雨欲來的壓抑氣氛,永昌侯呼吸粗重,眼底閃爍着隐隐的興奮。
宇文曜也同蕭文君一般,自顧自找了個位置坐下,臉上恢複了溫潤舒朗的笑容,隻是這笑意不達眼底。蕭文君僅是瞥了他一眼,也不再言語。
約莫一炷香過後,後堂響起腳步聲,衙役和鋪子裡的夥計魚貫而出,永昌侯沉不住氣,率先站起來,伸着脖子循聲望去,兩隊人手中都捧着冊子。
“可曾搜出什麼?”永昌侯的目光落到冊子上時,眼睛大亮,搶先問道。
“回侯爺,文淵坊裡所有帶字的都在這裡了。屬下翻了幾遍,确實看見有一份紙質、字體和您手中差不多的契書。”搜查為首之人大聲回禀,他也未想到,事情能如此順利。
回想起剛才自己在翻賬冊時,無意中發現裡面夾了一張對折幾次的文書,文淵坊夥計那驚訝和見了鬼的神情,心中便是更加笃定了,是以并未将那文書展開,就興沖沖地向永昌侯邀功。
“蕭文君,證據在此,你還有何話可說!”永昌侯大笑三聲,似要把今日來憋屈的郁氣一掃而盡,此刻他更像是豪賭之後險勝的賭徒,面色潮紅,眼底盡是瘋狂和興奮!
“從本侯進門之前,你便仗着自己的身份胡攪蠻纏,阻撓官府辦案,一而再、再而三的在我京都撒野!不過是蘭陵來的鄉野丫頭,有幾分武功就敢耀武揚威!”
想到還躺在床上的女兒,永昌侯不禁心又揪疼起來,“我侯府嬌養了十幾年的小姐,手指頭都舍不得碰一下,你個毒婦,竟敢把她打得下不來床!”
說着說着,竟真的哭出來幾滴眼淚,永昌侯用袖子抹了抹眼角,卻不小心碰到了額心的大包,疼的他一陣抽氣,心底的怒火再次湧了上來,“毆打朝廷命官,罪加一等!”
宇文曜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嘴角微勾,忽感到有一束冰冷的視線落到了自己身上,心中警鈴大作,這種對危險的直覺,已救過他多次。
他擡眸望去,大堂中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永昌侯吸引,沒有人看向這邊,而剛才那道犀利的眼神有些熟悉,好似在哪裡遇到過?
隻看了宇文曜一眼,蕭文君就淡淡的收回視線,她太了解他了,剛才嘴角勾起的弧度,正是他得意時的表現。
永昌侯慷慨激昂地咆哮了一陣,衆人卻是沒有什麼反應,連着他帶來的官員衙役,臉上的表情不知該如何形容,是鼓掌好,還是跟着哭更好?
見狀,永昌侯隻好悻悻作罷,轉頭一看,蕭文君竟還在坦然自若的坐着喝茶,他最見不得她這幅樣子了,便伸手一指,“來人,将此女抓起來,帶回衙門!”
外面看熱鬧的百姓這下集體懵逼了,這場戲走向不對啊,被勞什子侯爺壓着罵罵咧咧許久,郡主竟然沒有回怼半句。
他們心裡都憋了一肚子火氣,眼看着要被抓了,竟還沒有動作,難道蘭陵郡主就沒有啥後招了?
隐藏在人群中的王九淵,此刻也是心急如焚,文君一向謹慎,連父親都誇贊過她有不輸男子的謀略,怎麼會落到如此粗淺的陷阱裡。
莫非是因為宇文曜?這厮來了之後,明顯感覺文君的氣息有短暫的遲滞,且從此時開始事情才有了變數,真恨現在不能光明正大地站在她身邊。
王九淵腦子裡想過無數種可能,都沒有辦法說服自己,正欲向大堂飛去,卻是聽見明修興奮地在他耳邊說道:“主子,郡主要開始了。”
隻見,一群衙役形成了半個包圍圈,手持水火棍兩兩交叉,小心翼翼的向蕭文君靠近,越是往前速度便是越慢,短短十幾步路終有盡頭。
在離坐在太師椅上的少女一丈遠時,她終于有了反應,擡眸一個眼鋒掃向衙役,他們隻覺被下了定身咒一般,腳步似千斤重再難擡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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