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相信沉香是無辜的?”懷明墨心全系虛生身上,說起話來有些呆愣,連着腦子也不大好使。
“不然我來這做什麼?逮你們個正着?”季先生略覺好笑地看着‘笨兒子’,說話間撸起袖管,直往劉申屍體旁走去。
沒等虛生攔住,懷明墨已經堵在人前,“母親若要細查,鬧開時就該堅持讓兒子請秦仵作來,人家可比我們專業多了。”
“難道就讓他們主仆倆被冤枉?”季先生見不慣這種背裡陰人的行徑,口氣頗有惱意,“從前瞧那丫頭,我隻覺得為人處世太圓滑,可想到她家世,以為是世家女兒見多所以如此。倒不想是這麼個手段,當真把内宅的東西都學透徹了。”
懷明墨想要解釋虛生猜疑,沒想到季先生又低聲喃道:“不過下手狠厲,劍術高明,恐怕也不是什麼書香門第出來的女兒。”
話既說開,虛生便絲毫不隐瞞,坦誠地道出自己的懷疑。季先生果真聽得眉頭緊皺,額間皺紋靜訴着歲月故事。說來季先生雖是江湖女兒,不像那深閨婦人甚少出門,少沾霜塵,可她保養的極好,笑時眼角少有細紋,偶爾蹙眉也未見有額紋。眼下如此,足可見此時心情多麼氣憤。
季先生沉吟思量良久,無須虛生道明用意,即刻有主意道:“對外沈管事會看緊,對内讓紹芝留心着手底下人,要發現有奇怪舉措的人,就把名字記下往你那報。至于那狄氏……”聲音冷淡許多,她方緩緩道:“且不論真假,敢在莊裡行陰詭之事,那别怪季家容不得她。”
“季先生打算事發時一并發作?”
“當然,季家不會冤枉人,也不會錯放人。”季先生眸子裡似有隻快箭,看向虛生蓄勢待發,亦是種警告。
虛生毫無畏懼地笑道:“我無心與季家為敵。”他拿出張折紙交給季先生,“這是我依猜測畫下的武器,還想請季先生代勞,找人幫我跑個腿,請人鍛造出一柄同樣的劍出來。”
辛裡湊前一瞧,直言:“如此細的劍,并不好打造啊。”
懷明墨道:“就是難鍛造,才好查。”
季先生小心收起畫作,左思右想半天,決意将這重要密事交給隐世山莊暗衛去處理,這批人全是她的心腹,絕不會人偷摸假扮。
眼見季先生要離開,虛生鬼使神差地張口道:“季先生為何會信我?”
季先生腳下步子一頓,并未回頭,隻輕笑了聲,“不是我信你,是我兒子他願意信你。我隻是成全他罷了。”
為人子女不能為父母分擔,反讓其為自己操心,懷明墨握手爐的手愈緊,連指肚無意觸碰到沒罩絨布的銅面也沒察覺,燙了皮亦沒覺痛。還是辛裡和虛生聞到股子肉香,驚去拉他手,幸虧隻是指尖一小塊,又是大寒天不容易化膿,才放下心來。
自然辛裡不好多說,但打從自家閣主有了心,便不怕沒人管束,果然懷明墨等來了虛生劈頭蓋臉的責罵。可懷明墨聽虛生是在關心自己,哪裡管得到他在罵自己什麼,淡笑着欣然接受,直把虛生氣得想踹上他兩腳洩憤。
隐世山莊在忙碌中迎來大年三十,阖家喜慶,大家仿佛一掃整年的不快。而這一日對虛生來說過得特别舉足無措,在無妄崖待了二十五年,他壓根适應不了這種太過熱鬧的環境。大早出門接見過阿虞,得知她家巧在離山莊不到半日路途的鎮裡,便遣她回家團圓,并放了她幾天大假,随後就躲進客房看了大半晌的書信。
直到午後懷明墨和季博儒來拉人,沒借口可推,無奈出門。他穿慣清素的僧衣,如今雖不在佛寺,衫子卻還是以白灰為主,與這喜慶的日子十分不搭。反觀沉香向來愛着紅色,平日裡看着顯眼,眼下倒很是應景。
除夕夜少不得那頓團圓飯,季家不似那些鐘鼎鳴食家中規矩大,非得男女不同席,擺個屏風在中間避嫌。整大家子百年來都不興這樣,所以便按往年的慣例,主仆共處一室,隻是今年主人家人多不便擠在一桌,白昭容做主讓個擺了兩桌。那頭倒是說笑如常,隻小一輩這桌,大家似乎還沒介懷先前的沖突,雖是你一言我一語搭着話,可到底不似從前熱絡。
季德勤尤為明顯,他常常在與狄鳳悄聲低語,偶爾搭理季德恩兩句,與其他幾人連禮貌問候都甚少。至于狄鳳眼圈微紅,似有哭過,她倒還識大體,不是應聲強笑聊上兩句。
季老太太回頭笑說:“鳳丫頭,你頭回在山莊過年,怕是不習慣山莊裡規矩,可别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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