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不知道你要回來。”周夫子說,“你自己回來沒什麼事吧?”
“你看現在天下太平,上個月池州水患,現在一切都過去了,趁宮中辦中秋的時候,我也想家了,就回來了。”
“都嫁出去了還想家。這一年來發生的事真多。沒想到你從一個太子妃直接變成皇後了。小念溪和念桃有一段時間天天纏着我問,他們的二姐真的是皇後嗎?”
“唉,都是權宜之計。先皇身體不好,擔心自己會引起朝局不穩就提前布局了,不過他還是沒有撐過今年,沒有看到他自己的成果。”清落說。
“那小子真不錯,能這樣悄無聲息地落實新政實屬不易,這裡面少不了你的功勞吧?”周夫子驕傲地說。
“主要是他英明,我隻是起了輔助的作用。”
“你這次回來準備住多久?”紫煙問。
“先住一段時間再說,到時我想四處走走。看看新政民間的反應。”
“嗯,常探訪民情就對了。民才是天,民富才國強。”夫子說。
念桃給清落做了一桌子的好菜,大部分是她這一年内新的菜譜。
“小念桃做任何一個新菜的時候,總是會說這一定要讓我二姐嘗。我看你嘗一個月,都不會重樣的。”
“還是念桃做的菜合姐姐胃口。”清落誇獎道。
“真的嗎?二姐還愛吃我做的嗎?”念桃高興地問。
“那是當然。來梅子酒斟上。”清落笑着說。
清落想隻有在這個家,自己才可以這樣輕松自在。用過膳後,紫煙說她一路太辛苦,讓她先休息。不知是酒的原因還是路上疲勞,清落睡到次日晌午才醒來。醒來後,清落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睡在文夢軒的榻上。
她也被自己五日前的舉動吓到了。當她回到宮中的時候,她沒準備離開。李環在梳妝的時候告訴她三位娘娘又來問了。清落想起昨晚宋元琛的行為,他什麼時候對自己有這樣的心思,如果是這樣,他是不是就不會讓她離開了。她一想起以後得在宮中,跟她們一起争一個男人,她看着鏡子中的自己,就越想越害怕。難道自己的一生就這樣了嗎?像她們一樣隻為讨好那個男人?
她又讓李環重新梳回男裝,說自己還有事要出去。她解下自己的鳳歸玦包在荷包内交給李環,還給他留了一封信。她相信他看到鳳歸玦就知道她的決定了。她自己也沒想到自己會逃一樣離開了皇宮。
清落被念桃的叫聲回到現實。
“二姐,你要起來用膳了嗎?”
“你的梅子酒太上頭了,姐姐都差點睡不醒了。”
“你喝太快了,那可以埋了很久的梅子酒。”念桃笑着說,“以後每次少喝點。”
清落走出房間,聽到念溪的讀書聲,她走到窗下停了一會,聽到一老一小的的小聲對話。清落輕聲問念桃:“你現在還學嗎?”
“學,但跟弟弟學的不一樣,夫子對弟弟更嚴格。”
清落想夫子最會因人施教了,念溪交給他最合适了。她們走到院子裡,那棵梅子枝樹葉茂盛,好像原來就長在這裡一樣。清落過去撫摸了一下。
“姐姐呢?”
“大姐去茶樓了,你不知道大姐現在有文軒茶樓,文軒衣鋪,還有一個文軒閣,是專賣書畫和筆墨紙硯的。這裡的人都叫大姐文軒公子。”念桃驕傲地說。
“大姐真厲害,我一定要去看看。”
清落想,這裡熟悉的一切,才是她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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