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們學習的非常刻苦,每天回來幾個人還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議論什麼,小七也沒興趣知道,二哥捎口信回來說明天讓她去一趟周家,周蘭芝找她。
那小丫頭的病早就完全好了,全身上下沒有留一點疤痕,周家很是感激,周蘭芝經常讓下人做了好吃的糕點讓允氏帶回來給哥哥姐姐們吃,周家人都看在眼裡,誰也沒說什麼,大人們有大人們的交際手段,小孩子有小孩子的結識辦法,随他們去吧。
周老夫人有三子,老大周業忠,為人忠厚老實,總管周家各地生意,娶的韓家大女兒韓政雅,育有一女三子,除了小兒子在興安州府讀書,其他幾個都已嫁娶,兒子在其他縣城分管家族生意和各莊園;老二就是縣令周業卿,育有兩子一女,由于一心隻想先考取功名後成家,所以屬于晚婚晚育,兩個兒子都在私塾讀書;老三周業津,為人精明能幹,主管周家各門生意的洽談與進貨采購,相當于采買,育有一子一女,兒子也在周家私塾讀書,女兒跟随父母到處去,也算開眼見世面,待在周宅的日子不多。
“小七姐姐,你來啦!”聽到下人來報,周蘭芝趕緊跑出去迎接,倆個小丫頭手牽手一起進屋,桌子上早已準備好各式糕點、水果,有蘋果和柿子,這水果還真是稀罕物,小七來了這麼久,還真是沒吃到過正經的水果呢,頂多是林子裡的野果子,那味道肯定不能和正經水果比,也不知道後世北方常見的蘋果,怎麼這個村子裡就一棵樹都沒有呢?她撒下的那些種子,還得個幾年才能結果,有的等喽。
周蘭芝直接拿起一個大蘋果遞到小七手裡,“小七姐姐,快吃,甜着呢!”
小七當然不會客氣,“咔嚓”一口咬下去,她以為會是一大口,結果隻是一小口,誰叫她才七歲呢,而且……小七小手捂嘴,不好!好像,門牙掉了一顆!
那門牙前幾天就開始活動了,她到了換牙的年齡,不奇怪,可在小丫頭面前,她一個老阿姨的心理難免有些……不好意思。
“咯咯咯咯咯……”周蘭芝看到小七缺了的大門牙,笑的前仰後合。
“喂,拜托你能不能淑女點,你祖母沒教你要笑不露齒麼?”小七翻了個白眼,也忍不住笑起來。
周蘭芝趕緊起身從櫃子裡找出一條帕子,把小七手心裡的大門牙包起來,揣進小七懷裡,“這個你拿回家扔床底下,我見哥哥們掉了牙就這麼幹的,說是下牙要扔房頂上。”
小七笑笑,無所謂的樣子,姐姐又不是沒經曆過換牙,照吃不誤!一邊啃着豁口蘋果一邊問:“你找我來是有啥事兒?”
周蘭芝看了一眼身邊的婢女,那幾個婢女會意的推出門外,關上了房門。
“小七姐姐,我想要去讀書,想和哥哥們一樣,可祖母說不行,自古就沒有女娃也進學堂的規矩。”
“你……那你就讓你祖母給你請個夫子在家裡教你呗,一對一,多好!”
周蘭芝眉毛蹙起,“什麼一對一?我不想在家裡學,我就是想去學堂和哥哥們一起學,可以和他們比賽,自己一個人在家學好無聊,祖母也不是總需要我陪。”
馮小七皺起眉,“你祖母不同意的話,我也沒什麼好辦法啊,我也是個女娃,也進不來學堂啊!”
“你那麼厲害,你肯定有辦法的!求求你了,小七姐姐!”這五歲的小女娃撒起嬌來,老阿姨可頂不住啊!
“啊,行了行了,容我想想……”小七又啃了幾口大蘋果,眼睛往斜上方四十五度瞟去,大腦飛速運轉。
周蘭芝不敢打擾她,隻能巴巴的望着她。
直到一個大蘋果下肚,馮小七才回過神來,“走,姐姐帶你去舌戰老封建!”
也不管周蘭芝那疑惑的小眼神,拉起她就往外走,對外面的下人說:“去老夫人宅院。”
老夫人此時正在看賬本,周管家和另一個掌櫃模樣的人恭敬的立在書桌前,聽到下人的通報,老夫人示意先等等,讓兩個小的進來,她以為和往常一樣,小七每次過來找小孫女,都會過來向她請安,而後閑聊幾句兩人就回到小孫女的宅院玩去了。
沒曾想,這回,她倆是帶着目的來的。
老夫人放下手裡的放大鏡和賬冊,擡起頭疑惑的笑問:“哦?究竟是有何事?說來聽聽,我還未聽到所謂何事,如何能答應?”
馮小七感覺得周蘭芝捏着自己的小手用了用力,她便回握了她幾下,以示安撫,笑問道:
“周老夫人,你說女娃要不要讀書認字?”
周老夫人覺得這個問題太簡單,她們家的女娃都是要讀書認字的,包括她自己,隻是她們都是“自學成才”,而不是進學堂,家裡人可以花錢請夫子來教,就是不能進學堂,這是老祖宗留下的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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