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卿走到院中央,突然想起來一件事,“輕衣,後殿可修好了?”
輕衣看了卓立一眼,道:“回娘娘,皇上早就下了旨,匠人也過來看過。隻是新進宮的馮貴人說儲秀宮的花池子壞了需要重新砌,就将人喚了過去。皇後娘娘說宮牆塌着,擔心往來的匠人宮女擾了娘娘清淨,派人将正殿後牆砌了起來。”
楚雲卿點了點頭,“哦”了聲,道:“也好。”
掌燈的時候,蕭明煜進了長安宮。
楚雲卿沒胃口,早就讓人把晚膳給撤了,正坐在短榻上的案幾前抄經。
這段時間,她很神奇地愛上了抄經,覺得在認認真真一筆一劃抄寫經文的時候,心裡的各種浮躁、不安,都會沉靜下來。
楚雲卿福身行了禮,蕭明煜扶她站了起來,轉頭問道,“宮裡的其他人呢?怎麼就你們幾個?”
楚雲卿連忙笑道:“皇上,臣妾這裡事少,不需要這麼多人,早就讓輕衣打發了他們的。皇上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呢?用過晚膳了嗎?”
蕭明煜握住楚雲卿的手,低聲道:“你說朕這個時候過來幹什麼?朕還沒用膳呢,你陪朕用一點。”
楚雲卿不動聲色抽出自己的手,走到殿門口吩咐卓立,“你去一趟禦膳房。”
皇上來了,禦膳房的人自然不敢怠慢,一會兒工夫各種菜肴就流水樣送了過來。
蕭明煜非要楚雲卿陪,楚雲卿隻好強逼着自己吃了小半碗飯。
撤了膳食,漱了口,蕭明煜攬着楚雲卿坐在榻前,看着她抄的經文,“你的字越來越好了,朕還記得你在嶺南的時候,寫的還沒有這麼好。”
楚雲卿輕輕扯了扯唇角,“謝皇上誇贊。”
看她冷冰冰拒人于千裡之外的樣子,蕭明煜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輕衣在一旁急得直冒汗,恨不得上前提醒楚雲卿讓她别這麼冷着皇上。
還有,既然皇上來了,今晚肯定會留在長安宮,現在難道不該問要不要熱水嗎?
在一片難捱的沉默中,楚雲卿總算擡起了頭,不等輕衣心裡松一口氣,就聽她說道:“皇上,臣妾,身體有些不适,可能……沒法服侍皇上。”
蕭明煜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楚雲卿看也沒看他,繼續說道,“您,能不能……”
“楚雲卿!”蕭明煜咬着牙,壓低了聲音,“你到底怎麼回事?”
他在她眼裡,是這麼急色的人?她不能服侍,他就不能來嗎?
一個月未見,她,難道不想他嗎?
楚雲卿立刻下了榻,在他腳邊跪了下來。
門外有個小宮女正探頭探腦,被蕭明煜看了個正着,頓時暴喝一聲,“誰在那裡?!”
小宮女怯生生走了進來,在殿門邊跪下,道:“啟禀皇上,婉美人用過晚膳之後就開始腹痛不止,求皇上,過去看看婉美人吧。”
楚雲卿譏諷地扯了扯唇角:爛大街的争寵戲碼,來了!
蕭明煜低頭看看跪在地上無動于衷的楚雲卿,用力一甩袍袖,越過楚雲卿走了出去。
輕衣怒其不争,上前扶起楚雲卿,壓低了聲音道:“娘娘,您這樣,不是把皇上往外推嗎?如今這宮裡……”
“輕衣,我是真的不舒服。”
大約看她臉色确實難看,輕衣連忙問道,“那,奴婢去給您請太醫來看看?”
“不用了,我就是覺得,肚子脹脹的,可能,小日子快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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