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呼被方停瀾的手給捂了回去,方停瀾直視對方:“是我,停瀾。”
秦唯玉急促地呼吸着。
還穿着園丁衣裳的男人向他示意四周,目光警覺:“我有話要對你說,唯玉,你知道這裡有什麼僻靜的地方嗎?”
一旁的女伴還在欣賞着頭頂的絢爛,并沒注意到身邊這異常的動靜,秦唯玉終于在下一道煙花竄空的刹那反應了過來,他在焰光下點了點頭,示意方停瀾放開手。随即他轉身對女人笑着耳語了幾句,在換得對方幾聲嬌媚嗔怪後,便快步拉着方停瀾往豪宅中走去。
此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不在地面上,大廳内也空蕩蕩的,隻有零星的幾個仆從打着呵欠有一搭沒一搭地收拾着宴席殘局。二人小心翼翼地穿過大廳,繞到走廊中,秦唯玉推了推幾扇房門,很快便找到一間沒有上鎖的,他朝方停瀾招招手,兩人一起閃身躲了進去。
隔着幾層障礙,不遠處焰火轟鳴的巨響也變得不真切起來。木門隔斷火光,隻有稀薄的月色透過花窗投映在了地面上。
秦唯玉仿佛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地來回走了幾步,他平複了一下呼吸,才站在窗前遲疑着問道:“你……真的是停瀾?”
“當然是我。”方停瀾笑着,“咱們從小一塊長大,不至于隔了十年你就忘了我吧。”
“我怎麼會忘!我隻是,隻是不敢相信你會出現在這裡,”秦唯玉說得結結巴巴,“幾年前我聽缇蘇的貴族們閑聊時說你父親被費祎牽連,出了事,又聽說東州已經沒有了方家,我心裡幹焦急,但是一點辦法也沒有沒有……停瀾,我本以為你已經……”他聲音顫抖,帶着哽咽。
方停瀾聽着秦唯玉提起舊事,心中恨極,偏偏面上還能保持着一貫的淡定,甚至還拍了拍對方的肩溫言安慰道:“我現在不是好端端的在這麼,我都沒哭,你怎麼哭了起來?”
“抱歉抱歉,我總是這樣,”秦唯玉不好意思地吸吸鼻子,才笑着問道,“是父皇派你來見我的嗎?”
方停瀾搖了搖頭。
秦唯玉才揚起的嘴角又失落地墜了下去,他苦笑道:“果然。從小我就是最不受寵的那一個,不然他們也不會把我丢到缇蘇來,現在離鄉這麼多年,父皇恐怕早就忘了他在缇蘇還有個兒子。停瀾,你都不知道我在這邊過的是什麼日子,如果不是我一直謹小慎微地讨好那個瘸子,在他面前裝傻充愣,避免接觸從東州來的任何人,現在隻怕早就住進了水牢裡……”他說着說着感覺聲音又要變調,連忙止住,“不說我了,你在東州還好嗎?”
“我很好。”
“真的嗎?他們沒有對你怎麼樣?”
“都過去了。”方停瀾說得輕描淡寫,“如今有你那位梁王哥哥做靠山,我過得很好。”
秦唯玉臉色立馬變了:“你怎會投靠他?你忘了當年他和他的那群狗腿是怎麼欺負咱們的嗎?”
“性命都朝不保夕的時候,誰還記得什麼冬天被人澆冷水,上課被人下絆子這種小事?”方停瀾笑着說。
秦唯玉讷讷:“可、可你以前還因為幫我出頭,和梁王他們打架,他現在會不會隻是利用你……”
“我當然知道他在利用我,可我如果不當他的狗,現在哪還有命來見你?”方停瀾不願再多談自己,岔開道,“唯玉,我來找你,是有一個人想煩你幫我打聽打聽。”
“什麼人?”
門外的煙花還在燃放,方停瀾等一連串的轟鳴聲淡了後才說:“費祎。”
“你說費祎在久夢?!”秦唯玉驚道。
對方的反應不似作假,水銀也沒用理由騙他。方停瀾皺起眉,幾乎要懷疑起判斷錯誤的是不是自己。
秦唯玉在久夢看人臉色慣了,他見方停瀾不說話,連忙讨好似的道:“停瀾,你,你别着急,我雖然在這地方人微言輕,但好歹呆了十年,也認識一些人,我從明天開始就幫你打聽……”
秦唯玉這話說的殷切,方停瀾卻隻是淡淡地笑了一下。家中遭變後,他再也不信人心,而當梁王犬馬的這幾年,他也把能髒手的事情做了個遍,如今對着暌别多年的好友,他仍然抱持着十分戒心。但他現在願意向秦唯玉把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是因為他如今别無選擇,也是他相信自己馬上抛出的東西足以讓秦唯玉和自己站在一條戰線上。
“唯玉,”方停瀾喚了對方的名字,“你想不想回東州?”
他沒有錯過夜色裡秦唯玉錯愕的表情。
青年震驚得久久動彈不得,過了好一陣才結結巴巴的笑:“你在開玩笑吧,我是質子,怎麼可能再回東州……”
“你信我。”方停瀾一字一句,“從小到大,你都信我的不是麼?等我辦完該在南境辦完的事,我就帶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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