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琦躊躇:“然,在下的身份。。。陛下朝中人才濟濟,卻為何偏選中李琦前往?”
越淩略一沉吟,道:“因此回入蜀,并非公事!你此去,是引路,朕要你引一人前往!”
李琦隐隐已覺察此事不妥,然天子既出言,總不能推拒,因而縱然深感難為,卻還不得不假作糊塗,問道:“引何人前往?”
越淩回眸一笑:“朕!朕欲往成都一行,然不欲大張旗鼓,思來想去,以李卿随行,當是最妥當!”
春風十裡,伴馬蹄聲疾,一日又過重山去。
日暮時,終見嘉臨江。
芳草斜陽,還映江花似火;煙波浩渺,遠眺碧水接天。
天色晚,江上霧霭籠罩,渡江勢必要待明日了。好在成都已近在眼前,但過得江去,三兩日可抵,便耽誤這一時半陣,也當無大礙。
說來汴梁距成都,數千裡之遙,即便汗血寶馬,整日奔襲,也有不支之時,何況是人?這一路走來,車馬輪換,夜以繼日,自然疲乏,然或是心存念想之故,也或因少去了政事牽擾,越淩精神倒還尚佳,一路并未顯過病态。
暮色漸沉,越淩卻還無心安歇,随性踱步江邊,遠眺對岸,沉吟有所思。
此回西去,他既言過不欲大張旗鼓,自信守此諾,隻帶侍衛十名随行,連内侍也未許跟從!如此膽色,不得不令李琦稱歎,然同時,又難免憂心。
這一路行來,李琦實則從未止過勸谏,但還有一絲餘地,便希冀能将天子勸返汴梁。卻可惜到當下,并無成效。
天光愈暗,江風吹冷,李琦自來勸歸。
越淩口中應下,腳步卻遲緩,似還留戀着江畔夜景。一面似閑庭信步,一面又問起來日行程。
李琦但道渡江之事尚難言,因春時風雨無定,總存變數,如若天氣有變,則耽擱數日也是常情。
越淩聞之似有些焦灼。
李琦不失時機道:“但說這一路行來,雖日夜兼程,卻也已是七八日過去,來日行程又尚不定,若是不湊巧,這一來一去,花費上兩月也是常事!而陛下朝事繁忙,恐怕耽擱不得啊。。。”
越淩但聞話音,便已明白他言下之潛詞,卻一笑打斷:“既千裡迢迢來了,何妨多待候兩日?況且今日尚風和日麗,明日也不至橫生甚麼風雨罷。即便果真因變天而滞留,我等這一路行來本也已人困馬乏,便安心在此修養兩日,思來并無不好。”
李琦一時啞然。沉吟半刻,道:“然陛下離京日久,總是不妥啊!”
越淩一哂:“此事,朕早有安排,李卿不必憂心。”
此言倒是不虛,此回出行,對朝中,越淩已聲稱暫移居别苑養疾,其時一應政事皆交由兩府處置,若非十萬緊急,決不可入内驚擾!而既是養疾,則疾愈才可回朝。然疾何時可愈,恐是太醫也難斷言。遂一月兩月,可不皆是随他心意?
李琦此刻,于勸歸,暫是無計了。自嘲般一哂後,低頭暗忖:到今日,自己于越淩入蜀的目的,雖心有所猜,卻尚未得驗證,當下既勸歸不成,不如乘隙打聽一二。遂道:“陛下此回入蜀,令李某随行,不知是否還另有緣故?”
越淩望了其人一眼,笑道:“你說呢?”
李琦心内苦歎,他自然知道,此去,目的絕非是踏春遊覽!隻是他李琦不過一介草芥商賈,即便與蜀王宮沾些親故,然若牽扯國政,他實是無能為力,除非是因。。。然若那般,恐還更為難。
雖說心内清明,然面上還須做糊塗,道:“在下實是猜不透,望陛下明示!”
越淩思來成都已近,此行的目的,也是時候令他知曉了,何況若無他襄助,這目的恐還果真難達成。遂道:“去時貢酒一案後,朕曾召蜀王入京,然此事未遂,南宮霁卻便稱疾歸蜀,而至今,蜀王于貢酒案元兇宇文一族,尚未有處置,朝中因此議論日甚,朕已是難以應對!”
李琦斂眉:“國政大事,李某不甚清楚,然依在下愚見,朝中議論,自是對蜀中之誠存猜忌,既這般,陛下為何還要西下這一趟呢?若南宮氏果真存異心,則陛下此去,豈非涉險?”
越淩搖頭:“猜忌起于朝中,卻未必是朕意!”
李琦面上更添惑色:“則陛下此去成都是為。。。”
越淩輕垂眸:“朕此去,惟願見一見南宮霁。蜀中究竟誠否,惟由他口中說出,朕才能信!”稍一頓,又道:“隻是此回既微服前往,還須你代為引見!”
李琦面色瞬變:果然,此事,是難為了!
第二日,風和日麗,一行人渡江而去。雖說在此可由水路直抵成都,然船行畢竟緩慢,且還有風雨阻行之憂,遂過江後,依舊擇陸路而行。三日後,即抵成都。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與龍相愛的三千法則 我在紅樓僞裝麒麟人設 鳳凰于飛 覺得魔頭賊可愛怎麼辦 風雪故人來(重生) 渣過我的我都丢了[快穿] 每天都奔波在救男友一線[快穿] 被鴿子o偷聞信息素後 末世點心師 末世之倒黴的重生者 異界拳皇之風雲再起 兩國一後,陌上芳華 主角有話要說[快穿] 穿成守寡的惡毒男配 全球異變:小透明她成了神界之主 要抱抱親親舉高高 高武:全系天才的我還開挂 碎夢天塵 亦風 生如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