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昕然頓了頓,接着都:“金珠千萬斛,卻隻予你一顆。而粗飯一碗,哪怕對方腹中饑餓,也全都留給你,這兩種心意如何能一樣?”
此話一出,原本圍着她的少女們全都愣住了。
秦昕然又笑着看向秦嫣然,道:“妹妹總說我拖累了整個秦家,如今這般,也算是全了父親的名聲,日後隻盼着妹妹能得嫁高門,為家族争光。”
秦嫣然頓時沉默了下來,先前京中都在說羅恒倒黴,如今倒開始誇起秦氏重諾了。
長生兩輩子頭一回成親,他沒想到會是在這般倉促的情況下,吹吹打打披紅挂綠,他如一個提線木偶,被喜娘指引着完成了整個婚禮。
長生雖有個狀元名頭,但他如今情況如此,因而前來觀禮者寥寥,不過秦家、魏家人,翰林院的幾個同窗以及從前幾個泛泛之交。
魏岚派回大成府的人還沒有任何消息,紮染得知長生要去陵南,魏岚也跟着擔心不已,本想派幾個健壯的家丁跟着長生,但陵南府的名頭一報出來,根本無人願意去。
魏岚想為長生尋兩個老練的師爺,奈何那些人全都被陵南府吓破了膽,一想到徒弟手下無人,參加婚宴時,魏岚依舊憂心忡忡。
魏思謙這幾日也考上了庶吉士,本以為能跟長生做同僚,沒想到他尚未入職,長生便要調職。
調的還是那樣兇險的地方,先前他因魏思諾的事情,與長生有了些許嫌隙,此時早已因為憂心長生處境而消弭殆盡。
長生敬酒時,見到魏家父子如出一轍的擔憂臉,心下一暖,他臉上帶着笑,道:“我并非一去不回,老師與師兄不必憂心太過。”
魏岚見他這般沒心沒肺,隻當他年少不知其中兇險,但此時酒宴上外人在,他也不便多說,最終化為重重的一聲歎息。
等到客人全都送走,長生終于能回自己的房間,羅家院子小,此時裡裡外外都挂着紅綢,長生站在房間外,竟升起了一抹近鄉情怯之感。
那是他的房間,但他卻猶豫着不敢進去,忽然房門“咯吱”一聲打開,一個容貌秀美的婢女走了出來,笑着問道:“姑爺,可是要洗漱?”
這是秦昕然的貼身婢女松舟。
長生擺了擺手,問道:“你家姑娘可用過晚膳了?”
松舟輕笑着道:“謝姑爺關心,先前二小姐送了湯面過來,姑娘未曾餓着。”
長生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二小姐是羅楚楚,他朝着婢女點了點頭,接着不再多言,進了屋子。
酒席前新娘子頭上的蓋頭就被掀掉了,長生當時見到一張抹滿白粉看不清面容的臉時,還吓了一跳,差點以為秦家反悔換了新娘子,如今秦昕然洗掉一臉的妝容,整個人看起來神清氣爽。
屋裡紅燭高燃,秦昕然坐在床榻上,微微低着頭,倒顯得歲月靜好起來,長生愣了一瞬,方才說道:“羅家貧寒,婚事倉促,委屈了姑娘。”
秦昕然擡頭望向長生,雙目盈盈,柔聲道:“公子以禮相待,昕然未曾覺得委屈。”
不管她是真心還是假意,長生心底一松。
“夜深了,你先睡,我去洗漱,不必等我。”長生說完,便去了後頭偏房。
一刻鐘後,長生帶着一身濕氣回到卧室,隻見床鋪已經鋪好,秦昕然卻依舊規規矩矩的坐在床邊。
“怎麼還不睡?”長生問道。
秦昕然搖了搖頭,她再從容聰慧,此時也覺得甚是羞赧,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長生越過她,自床上搬了一卷鋪蓋,放在一旁的矮榻上,鋪好之後方才道:“你睡床,我睡這裡就行。”
秦昕然微微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長生,她用力的掐了自己一下,劇烈的疼痛頓時讓她鼻頭一酸,眼淚頓時落了下來,聲音哽咽着問道:“相公很讨厭昕然嗎?可是昕然哪裡做的不對?”
美如畫卷的少女,楚楚可憐的望着自己,若是尋常人,隻怕此時早就把控不住,長生卻深吸一口氣,道:“好好的,做什麼要掐自己?哭不出來就别哭。”
秦昕然頓時一哽。
長生又道:“陵南府一去,還不知日後如何,若是我回不來了,你就早日改嫁。”
秦昕然皺眉,抹掉眼淚,顯得有些自暴自棄,也終于不再刻意壓着嗓子,道:“我那日說的真心話,絕無半分欺瞞。”
“你若真心,也不急在這一時,若今晚圓房,一不小心有了孩子,我若出了意外,你難道獨自撫養孩子長大?這樣一來,未免太過凄苦了。”長生一想到那個畫面,便覺得就像是在重複羅家的過去一般。
秦昕然突然有些不服氣了,氣鼓鼓的道:“我可不怕吃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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