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枝伸手娶過長長鐵鏟,将炭爐中的炭挑了挑。“你性子活潑,他們當然不會向對我這樣對你。越發客氣嘛,那是也是有的,彼時是敵人,如今是盟友,水漲船高,更何況,他們一個個身上穿的,都是越人給的。”
秦兵捧着茶碗茶壺進屋放下,沒有在屋中停留,隻呆在門外院中站崗,門也是大開的,越枝和屠竹隻遠遠瞧見那一身黑衣黑甲。
茶葉入壺,加了水,放在炭爐上烹煮。屠竹圍在炭爐邊上取暖,搓着手,等着水開茶沸,黑白分明的眼珠子來回轉,将這小小會客一方屋子看了個遍,最終還是把視線落在他們抱來的布卷上頭。
“阿枝,這裡頭倒底是什麼呀?”
茶壺中,水發出嗚嗚響聲。越枝伸手将三個茶碗放到木案上擺好,雙手交疊等着水沸騰。
“上回我跟趙佗比試時,答應他的最後一個條件。獸毛木棉是送了,這是秦軍戰船改良的圖紙。”
屠竹眼睛瞪圓,一手按在那圖紙上,“這個怎麼能給秦人!若是趙佗日後用它來反攻我們越人怎麼辦?”說着,屠竹将那灰布抱着的圖紙抱起來,伸手就要去拉越枝,“走,我們回去!”
越枝倒沒有動,笑着将她又扯回軟墩上坐下。
茶壺中水沸騰,越枝從屠竹手中取回布卷圖紙,将它放在一邊,伸手去用布包起茶杯把手,将茶水倒入木案的兩隻茶碗中。
茶湯清亮,冒着袅袅熱氣。
屠竹隻聽見越枝說:“不妨事,有了這圖紙,沒有我幫忙,他們也造不出來。”
第33章
屠竹聽見這話,眼睛一亮,伸在炭爐邊上取暖的手當即收回,湊了過來,低聲繼續問:“這是什麼意思?”
越枝捏着茶碗,沒有回答,擡眼瞧見院裡的秦兵轉身面向院門,朝屠竹打了個眼色,下巴朝着旁邊的軟墩一揚,屠竹會意,挪着軟墩往那邊去,雙手疊在膝頭,安安分分地坐好。
但聽軍甲相碰間發出的摩擦聲響,腳步聲沉沉,越枝連頭都沒擡,将旁邊的茶壺提起來,
給空着的茶碗倒了半碗茶,推到了木案另一邊。
趙佗似乎也沒在意,走到木案邊上直接盤腿坐下,端起茶碗就飲下一半。
一來一回,連招呼都沒有打一聲。屠竹都不敢說話。
越枝伸手把那布卷抱起來,放到趙佗手邊:“之前答應趙縣令的,秦船該如何改良,盡在這張圖紙之中,我信守承諾。”
趙佗并未打開圖紙,隻捏着茶碗,目光往布卷上一掃,輕輕颔首,表示知道了。
見他沒說話,越枝又補了一句:“秦軍南下,帶的工匠可還充足?要是人手或是技術不足,也盡可以跟我說。”
“再說。”趙佗放下茶碗,從軟墩上站起來,拍了拍袖口,“用過早食沒有?還沒的話,我差人來給你們送些,吃過再走。”
越枝撇撇嘴,行,趕人,不趕我也走。
“不必了。”越枝扶着木案站起來,扶了扶裙擺上的褶皺,理了理披風,“早食尚未吃過,想去岸口墟市瞧瞧,要是有吃的,我蹭兩口就行。”
屠竹聽了這話,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越枝這話說得是流氓帶着痞性,但是卻沒有說錯,九真部雖然不認得越枝,但是卻認得出屠竹,要是看見她們倆去了墟市,便是用腳趾頭猜,也能猜得出。即便是從前的越枝,但憑着自己是越木的女兒,在越族各部就能橫着走,更别說如今,九真部無一人不知道越枝,無一人不想見到越枝。
“墟市?”趙佗手指還停在自己的袖口綁帶處,擡眼來看越枝:“九真與秦人在河岸邊上的哪個?”
越枝點了點頭:“年節前最後一船獸毛與木棉來,今日越裳、九真與秦人都在口岸上以物易物,我想去瞧瞧。你要不要派人跟我去?”
此刻越枝雙手握着放在身前,手背被袖子遮住,隻有十隻手指交疊着露出來,指尖紅紅,指甲修剪得圓潤可愛,站在趙佗跟前,聲音也溫軟,前因後果一概說明,最後一句詢問說得也輕。越枝難得乖巧,趙佗垂下眼去,尚且沒有回應。
越枝捏着衣袖輕輕搓着,目光在趙佗臉上一圈一圈地逡巡,見他神色未變,半點松動都沒見到,心中也隐隐有火。可頭已經低到這種程度,再往下,這口氣怎麼能順下去。越枝也咬着牙沒出聲。
要是僅有九真與秦人,越枝去河邊口岸走一圈,也不過是尋常事。平日裡不去,越枝也不甚在意,算了就算了,反正如今墟市也還不完備,可是如今年節将近,越裳部與九真部一同乘船運着獸毛與木棉而來,河岸邊指不定有多熱鬧,越裳部的船來龍川,途經各部,不知帶來了多少越族其他部族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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