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出去看看嗎?”嚴珂問。
趙雪寒搖了搖頭。不知為何,他一聽到迎冬會結束這幾個字,心裡就沉甸甸的。有一種什麼事要發生了的不好預感。
“那些修士,今天就要都回到山上去了嗎?”趙雪寒問。
“是的。”嚴珂答,“迎冬會最後一天。太陽升起之時,仙人返回山中,随後居民便開始慶賀冬天到來。”
“那就是說,現在城裡沒有修士了。”趙雪寒道。
“大部分應該已經離開了。”嚴珂說。
趙雪寒默默地接過嚴珂遞來的牛奶。今天是晴天,萬裡無雲。院子裡的雪昨天化了些許,經過一晚又凍上了,又硬又滑,走起路來得多加幾分小心。
趙雪寒不知滋味地喝着奶,卻看到林家父親捧着一盞酒壺,在雪地上小心地滑行,來到二人的客房前。
林父見房間門開着,嚴珂站在門前,便朝他笑了笑,進到房内,拿起酒壺往三隻杯裡斟了酒,遞給了嚴珂和趙雪寒。
“迎冬會的習俗。”林父面帶笑容地說,街道上喧嘩吵鬧聲隔牆傳來,“若在結束那天,日出過後,城中仍有仙人。成年男性凡人遇到仙人,須與仙人對飲一杯。”
這倒是個挺有意思的習俗,趙雪寒接過酒杯,想。若是迎冬會結束後某個派仙人因為有事沒走,那凡人豈不是都要喝醉了?
“林決呢?”趙雪寒将杯子放到嘴邊,玩笑到,“要這麼說來,林先生豈不是還要給林決敬酒?”
“這有何妨。”林父笑道,“我倒是想和那小子喝一杯,就是他今早和文先生都不知道去了哪裡。”他搖了搖頭,“該不會又背着我們,偷偷跟他師父師兄一同回山了吧?”
“這應該不會。”趙雪寒笑道,嘴唇碰到杯中的液體。在一刹那,他感到一股灼燒感從唇上傳來。
這酒會不會太烈了。趙雪寒心中打鼓。他怕又喝醉了惹麻煩,便趁着林父仰頭灌酒時,悄悄将酒倒到了地上。
誰知那酒灑到了地上,便發出刺啦一聲輕響,地面瞬間黑了一片,一股淡淡的焦糊味道冒了出來。
趙雪寒手一哆嗦,差點将酒杯摔碎。這林父給喝的是什麼酒?要真進了肚裡,那五髒六腑豈不是要燒穿了?他擡頭看向林父,卻看到林父笑着,将空酒杯沖他亮了亮,然後放到了酒壺的托盤上。
趙雪寒低聲感歎了一聲“好酒”,便急忙将酒杯也放了上去。他立即看向嚴珂,發現嚴珂也看着他,他手上的酒杯空空蕩蕩,腳下踩着一片黑色的痕迹。
趙雪寒松了一口氣,見嚴珂将杯子放到托盤上後,便将林父請出了屋,随即緊緊将房門關上。
“他喝了嗎?”趙雪寒問嚴珂。
“喝了。”嚴珂答,“我見他将酒倒進了嘴裡。”
趙雪寒怔怔地看了嚴珂一眼,随即後退幾步,坐到了床上。
“迎冬會結束了,仙人修士也都走了。”趙雪寒喃喃道,“我們是不是……”
“……也該被殺了?”
嚴珂眉頭一皺。趙雪寒擡頭看着他。
“這座城不正常。”他說,聲音有些顫抖,“城多年不讓外人進入,林決修煉了幾十年,城外他的玩伴已經變成了中年男人,然而城裡他父母卻依然是中年人模樣,怕是這幾十年從來沒有變過。林父喝那種酒卻一點事都沒有……”
趙雪寒吞咽了一下:“恐怕他早就不是活人了。”
嚴珂眉頭皺的越來越緊。“這麼說的話,也不過是林家一家人不正常。”他說,“又何必說整座城市有問題。”
“不是這樣的。”趙雪寒臉色發白,“我會讀心術。進入這座城,我能讀出你、林決和冬哥,以及那些仙人的心裡活動,卻讀不出來城裡其他居民的。剛開始我還奇怪,後來才意識到……”
他咬住了嘴唇:“讀心術是讀不出死人的心理活動的。”
“城裡很多年沒有外人,商品交易都是城裡的人出城,輪番換人的話就不會被發現。而修士又很少下山,對城裡人的記憶也并不是很深刻。”趙雪寒的手緊緊地攥住衣角,“而林決本是和家裡決裂,說不再回來的,幾十年沒進過城,卻突然回家。看到父母仆役都沒有變化,必然會懷疑。”
他仰頭看着嚴珂,“林決與我們都是影響這座城表面安定的異類。仙人在時,控制這座城裡的人怕招惹事端,不敢輕舉妄動,我們才是安全的。仙人若一離開,肯定會有人來殺了我們。”
趙雪寒站起身,抓住了嚴珂的衣袖:“所以在第二個人來殺我們之前,叫上林決和冬哥,我們趕快離開。”
嚴珂看着他。趙雪寒愣了一會,微微地松開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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