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白的月光映在程迦眼睛裡,她又問:&ldo;不喜歡吃什麼?&rdo;&ldo;聽說以前很不喜歡吃土豆,但來這兒了,生活所逼,沒辦法。&rdo;&ldo;他有什麼習慣和愛好麼?&rdo;&ldo;習慣嘛,每天都得洗澡。在野外,冬天也要跑到河裡洗。有時洗完澡還能抓魚回來。&rdo;程迦淡淡笑了。&ldo;每次行車前都得把車和槍檢查一遍,習慣太多啦。&rdo;達瓦說,&ldo;愛好麼,他喜歡畫地圖,還有什麼氣流啊,星空啊,大家都不懂。然後……從來不喝酒。&rdo;程迦卻想起那次拿相機,他喝了酒。&ldo;不喝酒麼?&rdo;&ldo;是啊,煙抽得厲害,但從不喝酒。&rdo;達瓦又道,&ldo;德吉大哥還說,七哥是他見過臉最臭脾氣最硬的人,把他活活打死他也不會對誰服軟。&rdo;程迦什麼也沒再說,别過頭去。chapter50r50去醫院看了十六出來,沒過一會兒就到了格爾木。石頭和尼瑪把程迦送去長途汽車站,問了到西甯的客車。買票時程迦要給錢,石頭死活不讓,非給她買了車票,很歉疚:&ldo;程迦啊,西甯一去一來大幾個小時不說,實在費油,不劃算。你别見怪啊。&rdo;程迦說:&ldo;沒事,坐大車方便。&rdo;尼瑪杵在一旁,紅着眼睛不說話。程迦摸摸他的頭,隻說:&ldo;注意安全,還沒和麥朵表白呢。&rdo;&ldo;程迦姐,你以後來這邊,要來看我們。&rdo;程迦&ldo;嗯&rdo;一聲,卻也知道一别或許就是一輩子不見。上車前,石頭不知去哪兒。車快開了,程迦從包裡拿出一條煙給尼瑪:&ldo;帶回去給隊裡的人抽。&rdo;尼瑪推搡着不肯要,程迦:&ldo;你以後還叫我姐麼?&rdo;尼瑪忍着淚收下。車站髒亂,人擠人,太陽又曬,程迦一直沒等到石頭,上了車。車快啟動時,卻聽他在後邊喊:&ldo;程迦。&rdo;程迦回頭,幾輛大車在交彙,她驚了一道。石頭擠過車縫,追跑了來,手裡拿着兩瓶水和一兜青棗,他個兒矮,費力舉着:&ldo;程迦,天氣熱,拿了在路上吃。&rdo;程迦立刻探出胳膊,把東西接起。車開遠了,石頭和尼瑪還追着跑:&ldo;記得都吃了,别浪費啊。&rdo;程迦拉開網兜,拿出一顆青棗,用手擦擦,咬一口,汁水清甜,她的嗓子似乎沒那麼苦澀了。程迦下午回到家裡,人沒什麼精神,洗了澡倒床上睡了。不知睡了多久,有人擰門鎖,聲音輕微,程迦睡眠一向不穩,瞬間醒來。走出卧室,望見方妍在門廊裡。方妍一愣:&ldo;你什麼回來的?怎麼也不說一聲?&rdo;程迦:&ldo;你哪兒來的鑰匙?&rdo;&ldo;你媽媽給我的,我約了鐘點工給你打掃房子。&rdo;程迦沒說話了,轉身去吧台邊倒水喝。方妍進了屋。她在電話裡總能教導程迦,但每次見面,氣勢都被壓,電話裡能說的話一句也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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