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醫?要不是藍雪提醒,我都忘了自己還有這麼個出處。不過這隻是藍雪的一面之詞,我還真沒怎麼信過。
沒想到這時候膏藥也湊過來對我說:
“五哥,你說你一路上遇到這麼多奇怪的事,會不會是你這個身份就容易招惹這些東西?還有,那個叫什麼犀牧的蛇,會不會也是因為這個來找你的?”
我仰頭對着天空長歎一口氣,突然覺得很累。
我不想解釋,因為越解釋越說不清。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一切都沒有發生,或者是一場夢。等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我媽正好推開房門,喊我起床吃飯。
媽,你還好嗎?你真的在十八橋嗎?是我不好,沒有讓你享福,還跟着我受罪。媽,你一定要好好的,等我來救你。
心裡想着我媽,突然鼻子一酸,眼淚就下來了。
膏藥沒想到我會哭,一下子慌了,伸手就給我擦眼淚。
他手勁大,搓的我臉皮生疼。我左右搖頭想避開,結果膏藥以為我在生氣,也拉起了哭腔:
“五哥,你咋還哭了呢?是不是我說錯話了?要不你打我兩下,你别和我生氣啊。”
我一把捉住他的手,搖搖頭說:
“我沒生氣,我就是想我媽了,不知道她還……活着沒?”
膏藥一聽,拉起我就走:
“那就别耽擱時間了,我們現在就出發,現在就去救大姨。”
這一次,我和膏藥都很堅決。哪怕藍雪在後面大呼小叫,我倆也沒有停下。
我和膏藥一騎絕塵,藍雪沒辦法,隻能帶着隊伍跟上來。到了月牙形的土山面前,我和膏藥一鼓作氣爬了上去,等站到高處時,我倆卻吓呆了。
土山後面是一個巨大的坑,渾濁的水裡,一個車頭大的蛇腦袋露在水面上,眼睛緊閉,一動不動。
我和膏藥站的位置距離水坑最多七八米。這麼近的距離看那麼大一個蛇頭,就像裸眼看三D電影一樣,那種恐怖又驚悚的感覺,震懾的我和膏藥連呼吸都不敢了。
膏藥結巴着問我:
“這這這……這是……犀牧?”
我張着嘴,喉嚨抽搐着咽了口唾沫,不知道說啥。
後面的藍雪還在往上爬,她不知道前面有什麼,看我和膏藥站着,喊我們回頭拉她一把。
我和膏藥被眼前的場景震驚着,都沒聽見她說話。藍雪見我倆不理她,伸手就去拽膏藥的褲腿。
這一拽,好像在生挖膏藥的五髒六腑一樣,驚的他“嗷”一嗓子,三魂六魄和他整個人都跳起來三米高。
我也吓得頭發都站起來了,正想回頭看看咋回事,結果膏藥落地沒站穩,一個趔趄,拉着我就朝水坑裡滾下去。
七八米近的距離,我和膏藥像兩截木頭一樣,一路翻滾,一聲沒吭。
“撲通撲通”兩聲,我和膏藥都掉進了水坑裡。還好我倆都會遊泳,水也不是很深,倒也不至于淹死。
但是很快,我倆就感覺不對勁,因為水裡有一股很大的吸力把我們往下扯。
我大喊着讓膏藥往邊上遊,可是膏藥隻掙紮了幾下,整個頭就已經在水裡了。
我伸手揪住膏藥的衣服把他拉出水面,感覺吸力就在我們掉下來的地方,現在想回遊到岸邊風險太大,我隻能揪着膏藥,轉身朝離得最近的蛇頭遊過去。
我這會已經顧不上害怕了,心想這蛇頭就算是個閻王,也得讓我騎上去再說。
終于和膏藥掙紮着站在了蛇頭上,可能是劫後餘生的喜悅吧,也可能是我倆滿身泥水的樣子太狼狽,總之我倆對視了一眼,突然就笑了。
然而,還沒等我和膏藥開心兩秒,就發現蛇頭也開始緩緩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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