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嬌小的人,不知什麼時候跟他挪開了一些距離,眼睫晶瑩濕潤,輕輕地忽閃着,像是在極力地阻隔着眼中打轉的眼淚,兩肩孱弱又纖薄,好似一朵惹人憐惜的小梅花。
魏濯看過去的時候,她正在偷摸着抹眼淚,垂着頭,避開衆人的視線,輕輕用錦帕揩了一下眼尾,豆腐般皮膚嬌嫩,隻擦一下,便留了點紅痕。
不知心裡藏了多少委屈,錦帕沒來得及擦另一隻眼時,眼淚就大顆地落下,砸進衣襟。
魏濯額角狠狠一跳,這顆碩大的淚珠,像是砸在他心口一般,陣陣絞痛,隻是一瞬間,那張眉目極好的臉上,就生出了令人膽戰心驚的陰郁之色。
他這個時候想了很多,身邊的嬌氣包膽小鬼,孤身一人來到王府,無依無靠,雖然狡黠但不經世事,弱到别人可能随意出手便能拿下她的性命。
也怪不得一開始怕他怕得要死。
本就生活地舉步維艱,處處小心,路上總能碰上幾個七七八八的妖魔鬼怪,各個都不長眼色地過來挑事。
魏濯掃了眼廳裡的母女三人,果真是沒有眼色。
他雖然隻穿了一身素衣,但也掩蓋不住那副駭人的氣場。
藍相夫人偷偷瞥過去一眼,步子沒站穩,後退幾步,癱坐在椅子上,右眼皮跳的厲害,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
今日這場試探,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她藍家倚仗皇上居于相位數十年,在京中根基穩定,門下人士散布于六部,定不會就此失事的。
藍相夫人這樣想着,穩定心神,朝着魏濯扯了個笑:“殿下可是想好了怎樣處罰這個……陰險狡詐之女。”
魏濯手中把玩着一個精巧的盒子,目光藏有鋒芒,冷冽十足,連聲音都是薄涼冷淡:“不知藍夫人想要如何做?”
“自然是帶到刑部,好好檢驗一番,看看她因為什麼要幹這種事來侮辱我的女兒。”
魏濯低着頭轉動盒子,漫不經心地問:“藍夫人是不是也該進刑部一趟,讓人好好檢驗一番,查查你為什麼要往禹王府頭上亂扣罪名。”
“殿下,您說笑了,我可沒有膽量敢往禹王府頭上亂安罪名,我要抓的人是姓阮的那個女子,跟禹王府毫無瓜葛。”
“她姓魏。”
魏濯将手中玩了半天的方盒遞給了阮阮,語氣軟下來:“記得收好,費了很長時間才弄到的。”
阮阮沒接,他便把錦盒平平整整地放到了她膝蓋上。
擡眼時目光又銳利起來,讓人驚歎他的變臉速度,“她既然冠了本王的姓,就跟禹王府有着千絲萬縷的關系。”
“日後等瑾王府建好,也要跟着本王過去,你罵了她,便是将本王也一起給罵了。”魏濯笑了笑,“你剛才罵的是什麼?陰險狡詐?詭計多端?還是心狠手辣?”
藍初雲和藍初凝沒料到魏濯會這般樣子,一個個都瞪大了眼睛,将不可思議這個詞語的含義表現地淋漓盡緻。
倒是禹王妃舒坦地揚了揚眉,心中解了一通狠氣。
藍相夫人被問地越發恐懼,她跟魏濯可沒有打過交道,誰知道他竟然不給藍家一點面子,但身為右相夫人,怎麼能被幾句話給吓住。
她梗着脖子,保持着強硬的态度:“殿下可能不懂我作為一個母親的心情,女兒的清白被人這樣戲弄,我怎麼能咽下去這口氣。”
“刑部沒精力管這種事,若藍夫人執意要告,就去衙門擊鼓鳴冤,把這事大肆宣揚一番,有的是熱心人幫你們。”
“殿下這話是什麼意思,大肆宣揚我女兒的醜事?您難道不知道女子的清白有多重要嗎?為何要讓别人看這俗惡畫紙……”藍相夫人咄咄逼人:“刑部比衙門要隐蔽地多!去那裡作為合适!”
“而且我女兒還是堂堂右相的女兒,嫡女,把這事傳出去,不就把大魏的風氣也給連帶上了?”
猶如公堂對峙一樣,魏濯沒再聽她說的長篇大論,反而把目光移向另一側。
阮阮神色複雜地看着膝上的精巧方盒,看了一會兒後,眉梢微動,左腿輕輕一擡,小盒子便沒穩住,啪地掉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魏濯在馬背上多年,一眼就看出她是故意的,但還是希望小姑娘能撿起來。
阮阮沒有,她用掌心捂住雙膝,仿佛不知道錦盒的存在一般,乖乖地坐了一會兒後,又輕輕移動右腳,把錦盒往旁邊踢了踢,剛好踢到魏濯的腳邊。
魏濯目睹了她一切動作,有些氣的同時又有些好笑,他從小到大幾乎沒有什麼哄人的經曆,對于錦盒,隻能耐着性子撿起來,打算再給一次。
“殿下,您找我?”邊梁來的時候還踹了兩本書在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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