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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齧尾蛇

在龍界，有九百九十九眼沸騰的泉。許多龍隻能在這些泉水裡才能産下後代或孵化龍蛋。傳說，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來自幽冥死地的毒龍破壞，它們毀滅了九百九十八口泉，最後一眼摩伽泉也險些枯竭。許許多多的龍在和毒龍的激戰中犧牲。那是一場巨大的災難，好在很快就過去了，就像噩夢，可怕，但醒後就不再有害。被毀壞的泉眼慢慢恢複，依舊灼熱滾沸，奔流不息。

有一天，在一處泉水邊，一個小男孩嗚嗚地哭着。他哭了很久，天都快黑了。這時一個披黑鬥篷的女人走來，風帽低低地壓在眉前。“你是哪一部的龍王子？”她問，“為什麼在這裡哭？”

“我太弱了！”小男孩一面抹眼淚一面說，“我沒有哥哥有力，我的血還不純。我這樣弱，以後一定很沒用！”

披黑鬥篷的女人沉思了一下，說：“血統或力量，也許并不能完全決定誰弱誰強。至于有用沒用，跟強弱壓根兒就沒關系。”

小男孩的哭聲頓了一下，顯然并不能理解那女人所說，又悲悲切切地抽泣起來。

“好了，好了，我給你講個故事罷。”女人說着在小男孩的身邊坐下。她把風帽掀開，在逐漸黯淡的暮色裡露出一張玉石般光潤潔白的臉，黑油油的頭發，紅豔豔的櫻唇，鈎魂攝魄般的美貌裡滲透出冷冷的驕傲和睥睨。似乎是在考慮如何開頭，她輕輕偏着臉，用一隻黑漆漆的鳳眼瞅着小男孩，同時将懷中的黃泥花盆放在地上。花盆裡栽着一大把深綠色的草，好像韭菜。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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