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晏面紅耳赤,似乎生怕被他看清,抖着氣息扯開被子将兩人蒙頭蓋住。
被子裡傳出謝蘭止沉悶的驚呼聲,這一聲瞬間被吞沒。
夜色漸濃,屋外山間隻有零星幾聲蟲鳴,掩不住屋子裡此起彼伏的急促呼吸與時不時溢出的呻|吟,竈膛裡的火早已熄滅,榻上兩個人卻完全感受不到涼意,被浪翻滾,如陷烈火。
過了不知多久,屋子裡傳出謝蘭止帶着哭腔的聲音:“你不要親我!”
覃晏悶聲道:“對不起……”
“你去漱了口再來親!”
“……”
覃晏就老老實實起來漱口了,漱完口好不容易冷靜一點,根本不敢進去繼續親他,隻好悶不吭聲地燒了滿滿一鍋水,他在這裡住得簡陋,連沐浴的桶都沒有,隻有一個口徑較大的矮盆,他幾乎同手同腳着走進内室,小心翼翼地把癱軟成泥的謝蘭止抱出來坐進盆中。
盆沿很矮,盆也不夠寬敞,坐在裡面太過局促,謝蘭止隻能撐着腿,生無可戀:“洗什麼洗?你上我了嗎?”
覃晏:“……”
謝蘭止腿撐累了,叉開來靠在盆沿上,該不該露的都露了,看起來毫無羞恥心,覃晏眼睛不知道該往哪裡擺,臉上燙得能煮雞蛋,手一抖,舀子掉下去,差點砸着謝蘭止的命根子,吓得魂都快飛了。
謝蘭止其實心裡哆嗦得厲害,覺得自己現在的姿勢簡直羞恥到極點,而且之前一番折騰讓他全身都沒了力道,軟得坐都坐不穩,可他身為現代人,輸人不輸陣,不能讓一個老實木讷的古人比下去,他隻能梗着脖子挺着腰闆強裝鎮定,語速飛快地說:“我自己洗就好了。”
覃晏以為他惱了,腦子裡“嗡嗡”響,一臉絕望。
謝蘭止頂着發燙的臉一舀子一舀子給自己身上澆水,澆着澆着就聽見身後的覃晏呼吸粗重起來,他不好意思回頭看,抖着手繼續澆,欲蓋彌彰地說:“把燈熄了,烘得我臉燙。”
覃晏擡手把旁邊的燈熄滅。
屋子裡陷入黑暗,月色從窗格透進來,灑在謝蘭止白如細瓷的肩背上,覃晏夜能視物,将他身上斑斑點點的吻痕看得清清楚楚,看着水流順着那些吻痕往下滑,覃晏喉結滾動,“倏”地站起身。
謝蘭止手一抖,舀子掉在地上。
覃晏俯身将他抱起,水都來不及擦,大步沖進卧室,再次将他壓在榻上。
被子從天而降,謝蘭止被蒙住頭,顫着嗓子悶聲喊:“啊啊啊啊啊我就知道你不會放過我!剛剛我讓你進來你不進來,現在你也别想進來!憋死你個孬孫!”
一隻偷偷前來覓食的小獸剛在門口探個頭,就被裡面“唔唔唔”的悶哼聲吓得縮回去,一溜煙跑了。
兩人折騰到後半夜才停下,謝蘭止跪在榻上,紅着眼捂着酸脹的嘴,泫然欲泣:“覃晏!我跟你沒完!”
覃晏一聲不吭,真是覺得天塌了。
他把謝蘭止當個寶,結果事到臨頭竟沒抵得住誘惑,讓他的寶貝疙瘩做了那麼污穢的事……
謝蘭止氣得捏他的臉:“你說!是不是偷偷吃了偉哥!”
覃晏:“?”
謝蘭止大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許吃!”
覃晏:“???”
謝蘭止捏完他的臉又去揉他的頭:“裝什麼裝?你能偷偷貼肌肉,肯定也能偷偷吃偉哥!你有前科的别想跟我裝蒜!”
覃晏跟聽天書似的,看他氣得厲害,想問又不敢問,隻能悶聲任他罵。
謝蘭止本就累得不行,又發了會兒瘋,徹底累了,他歎口氣,趴到榻上。
覃晏偷偷瞄了眼他挺翹的屁股,咽了咽口水,飛快地轉開視線,過了半晌,他聽謝蘭止氣息變得舒緩綿長,知道是睡着了,有心喊他起來漱口,又怕吵醒他再次将他惹惱,糾結了一會兒,隻好起身去外面重新燒水。
謝蘭止睡得很沉,覃晏燒好水過來給他洗臉擦身都沒把他弄醒,最後覃晏實在沒辦法,将他扶起來,硬着頭皮喊他:“蘭止……蘭止……”
謝蘭止迷迷糊糊給出回應:“嗯?”
“漱口。”
水碗湊到唇邊,謝蘭止下意識喝了一口,“咕咚”一聲吞下去。
覃晏:“!!!”
謝蘭止覺得口渴,又湊着碗“咕咚咕咚”連喝好幾大口,急得覃晏在旁邊喊:“吐!吐!快吐掉!”
謝蘭止喝到最後一口,終于聽清他的話,把那口吐掉了。
覃晏:“……”
一番折騰,天都快亮了,覃晏在呼呼大睡的謝蘭止身邊坐了很久,也想了很久,他到現在都還是懵的,也看不懂謝蘭止的心思,可事情已經這樣了,天亮後總要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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