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時他隻當是孩子大難之後的改變,未曾過多深想,故他那會兒隻笑說感慨“小歲甯瞧着怎愈發好看了”。
“既崔大都督已經确認,可方才……為何要在陛下面前隐瞞此事?”無絕試探地問。
青年沒有猶豫:“是否要言明此事,當由她自己決定。”
他并不知她的想法,她是如何看待聖人的,但她既遲遲未能透露什麼,想必她自有打算,或是還未考慮好。
無絕:“你這麼做,可是欺君之罪……你還敢來尋我,就不怕我轉頭便告訴聖人去?”
“此還魂陣為不傳之禁術,其法違背天地輪回之平衡,大師當年曾欲秘密設陣,是被聖人察覺後,才得以建此大雲寺,而大師執意設陣之後,即大病兩載,險些性命不保——”
這些且是看得到的,看不到的地方,或付出了更多。
崔璟看着無絕,眼中有敬佩之色:“大師才是為此事犧牲最多之人,若崔璟連大師都不信,便無人可信了。”
無絕長籲了一口氣,笑了笑:“崔大都督這是将‘那女娃’的事,真正看作自己的事了啊。”
崔璟微微動了動嘴角,到底沒有否認。
“你說的很對,此事當由她自己決定,自決心設下此陣起,我便是這般打算的……”無絕聲音低低地道:“殿下重活這一回,不是為了做誰的臣子,誰的孩子……她隻需做自己,做自己想做之事。”
說到此處,無絕看向崔璟:“所以,我從一開始就騙了聖人一件事。”
崔璟正色等着他往下說。
“此回魂秘術,并非沒有應驗的先例……百年前西域即有人設下過此陣,死者數十年後得以借屍還魂,但不久後即被當作妖邪燒死了。”
“當初,我那好友于西域尋到那本殘破的古籍時,也打探到了此事,隻是他為免此事洩露,彼時便抹去了那樁舊事傳聞的一切痕迹。”
他口中的好友,是孟列。
“當年我未曾打算告知聖人我欲設陣替殿下招魂,隻是不慎被聖人察覺……唯有如此了。”
隻是他到底有所保留,未曾與聖人言明此陣極有可能應驗的真相,他不想聖人存有太大希望,以免來日萬一成真時,他不好替歸來的殿下掩飾隐瞞。
說白了,他早就做好了若殿下一旦回來,他便要與那位聖人分道揚镳的準備。
但他并不确定殿下會以什麼身份回來,要等多少年才能回來,他本想,他死之前或許都等不到了。
沒想到,上天還是肯憐憫一下他這注定不得善終之人的。
“……若非天鏡那老兒碎嘴,聖人本也不會這麼快察覺!一出關就到處胡咧咧,就他會看相呗!”無絕說到此處不免忿忿:“閉了三年關,怎也沒閉沒他!”
這話是有損功德,但他都逆天而為了,自然擁有破罐子破摔的資格。
“偏聖人信重他……他說什麼鬼話聖人都信。”
無絕皺眉道:“實則不止我暗中防着陛下,陛下待我也非完全信任……當年因那本載有此秘術的舊籍略有缺失處,聖人曾以暗中使人搜尋完籍為由,拿走過一段時日,我疑心天鏡也已經看過了。”
崔璟:“所以,大師方才唯有同聖人說出了那個入陣試探之法。”
無絕點頭。
此法在那本古籍中有間接記載,他如果閉口不言,而天鏡若是記得,聖人之後便會知道他在刻意隐瞞,如此就等同不打自招了。
方才塔中那般情形,他已試着以“常家女娃不是明、李兩家血脈”為由,想打消聖人的猜測,但聖人之心甚堅,他若再執意否認,那就說不通了。
“大師可記得‘她’初次來大雲寺,你我自天女塔内出來時看到的情形?”崔璟問。
“記得……想來那便是不慎與陣法互感了。”
崔璟道:“彼時她尚未入塔,便已有如此感應,若明日一旦進塔,必然會有異樣。”
無絕憂心忡忡:“但此陣明日卻是非入不可的……因為無論用什麼法子避開,都隻會坐實聖人的猜測。”
崔璟:“大師可有應對之法?”
“我師父知我這性子愛惹事,倒曾給我留有一物,可稍擋陣法災厄……但此陣為邪陣,那玩意兒怕是也不頂用……”
無絕思索間,隻聽面前的青年開了口:“既無可應對之法,晚輩有一提議,不知可行否——”
無絕正色看着青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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