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打算在這裡鬧嗎?剛才你進來的時候應該瞧見,我們科門口站着的警察了吧?”
“你難道不覺得,你欠我一個解釋嗎?”蘇言一開口,陸晚晴便調轉槍頭對準了他。
“我現在很忙。等我忙完了,我們出去談。”蘇言皺眉道:“唯有一樣,不要在我的辦公場所鬧事。這樣大家都很難看。”
“好,我等你。”陸晚晴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住了心裡那股子想要意氣用事的沖動。說到底,她還是一個理智大于情感的人,不會做一些對自己不利的事情。溫栾對他們陸家的威脅還在,所以她不敢輕舉妄動。
正因為這樣,她更覺得憋屈。明明這個偷了自己丈夫的女人就在眼前,她長得那麼像那個死掉的李涼秋,又和暗戀了自己十幾年的好朋友是同事。
當她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知曉這一切的時候,她的腦子也有些亂,需要時間整理。蘇言見她安靜了下來,便将她安置在了辦公室,随便交代了幾句話,就走出辦公室去找涼秋了。
此時,涼秋正帶着一大幫人在查房,她在逼迫自己心無雜念地幹着手頭的工作,這樣盤踞在她心頭的恐懼感會輕一些。蘇言一直跟在她身邊查房,兩個人頗有默契地沉默着,直到跟着他們的人都散了,蘇言才将涼秋拉到了一邊。
“我和陸晚晴講好了,中午的時候我和她出去談。你就留在醫院等我的消息,知道嗎。”蘇言輕聲吩咐着,見涼秋有些六神無主,她又緊緊抓了一下她的肩膀,讓她回過神來:“阿秋,這裡是醫院,你是醫生。不要讓别的事情幹擾了你的理智,你這種狀态在工作崗位上會出事的。”
“我明白,我明白……可,可……她怎麼會找到這裡來。”涼秋整理了一下思緒,不解地看向蘇言:“而且我沒明白她剛才的反應,看起來好像是認定我是另外一個人?”
“我去探探她的口風。阿秋,你不要怕,這一次不是你一個人面對。你有我們,還有溫栾。”
“嗯。”涼秋點了點頭:“謝謝,謝謝你。”
她緊緊抓着蘇言的手,聲音帶着些顫抖地說道。
……
陸晚晴很有耐性地等到中午,蘇言帶她去了一家比較幽靜的咖啡廳。兩個人剛坐下,蘇言就開門見山地說道:“你想說什麼,就說吧。”
“我能說什麼?”陸晚晴冷冷地瞧着蘇言,就像是在看一個背叛者:“你找了一個那麼像她的女人買了李涼秋的房子,而現在我的丈夫為了這個女人要和我離婚!你覺得我能說什麼?我隻覺得,全世界都背叛了我,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人可以讓我相信了。”
“這一切都是巧合。Rachel是從美國回來的博士,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我也很驚訝。”蘇言将原先就準備好的說辭娓娓道來,陸晚晴皺着眉頭聽着,将信将疑:“或許就是因為她的長相吧,我才會鬼使神差地将涼秋授權給我的那套房子賣給她。”
“呵呵。一個女人,就因為長相能讓别人給她提供這麼多便利,也真是一種本事。”陸晚晴皮笑肉不笑地說道。言語裡的憤憤不平,讓蘇言聽着隻皺眉頭。
“你今天來找我,就為了這件事情嗎?如果是,那我先走了。”蘇言站起身來,作勢要離開。
陸晚晴沒有說話,就這麼沉默着由得他留下她一個人。她看向窗外,不由得将拿在手裡的皮包把手捏得更緊。
“李涼秋,這是不是你特意安排的呢?”她望着窗外的風景,與腦海中那個巧笑倩兮的身影無聲地對着話:“這一切原都是你欠我的,為什麼你死了都不讓我安生?”
陸晚晴又問道。
隻是活在她腦海裡的那個女人,卻并沒有給她一個答案。憤怒過後,陸晚晴慢慢冷靜了下來。她從包裡拿出那些材料來慢慢翻看着。
“既然當初本尊都輸給我了,我怎麼可能會輸給一個替代品?”
她喃喃說着,眼神更為堅定。
……
涼秋今天本來是要值班的,可是因為陸晚晴,蘇言特意給她調了班。回到家裡的涼秋一直悶悶不樂,看起來很疲憊的樣子。溫栾不動聲色,沒有當着父母的面戳穿她,甚至于沒有主動找她聊天。
他很了解現在的涼秋,她若有什麼事情想要找他傾訴,她一定會主動去說的。逼得太緊,反而适得其反。
晚飯過後,溫栾在書房裡處理公事。不多一會兒,涼秋就端着兩碗酒釀圓子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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