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你……”老夫人一股怒火直沖腦門,差點氣暈過去,“娶回家的什麼祖宗啊,我的老天爺,這日子怎麼過啊,造孽啊……”
劉嬷嬷聽了老夫人的話,吓得趕緊接過了話茬。
“老夫人,您順順氣兒,公主是個通情達理的,不會真的對茵小姐做什麼的,您就放心吧。”
劉嬷嬷命人拿了一把椅子,讓老夫人坐下。
方墨儀淡淡的笑了一聲,繼續逼問藍茵,
“茵小姐,展護衛看見了你的丫鬟豆花上街跟齊掌櫃打聽野生山參的價格,你這麼缺銀子使?竟然打野山參的主意,那可是貢品,你願意賣,齊掌櫃也不敢收呀,這種東西得拿到黑市上去才敢有人買。你可真蠢!”
藍茵臉色大變,蒼白的小臉瞬間漲的通紅。她确實想用野山參換點銀錢傍身,在韓國公府上下打點,才能有心腹,才能有人給她辦事,才能立得住腳,那點可憐的嫁妝,平日裡不怎麼舍得用,月例銀子又少,沒錢寸步難行,方墨儀從手指頭縫裡漏一點給她,就夠用了,可是她就是一個鐵公雞,一毛不拔。
“你!竟敢這麼說我!”藍茵哆哆嗦嗦的說着,眼淚已經憋不住了。
“哥,你看看公主,這麼欺負我,嗚嗚嗚……你最疼我了哥,可得給我主持公道呀。”藍茵沖着一言不發的藍卓開口。
“啪!”一個巴掌狠狠地落在了藍茵臉上。
“你瘋了,這麼打你妹妹,你别沖動。我的茵兒啊,今天這是什麼事兒。”老夫人被這一巴掌驚呆了。
“母親,你不用老這麼護着她,她不在你身邊了,謝家能容忍她的任性?今天被皇上叫去,我才知道是她在謝家闖了禍被送回來的。平陽侯已經告到皇上那裡去了,要不是看在公主的面子上,你還能好端端的在這裡哭?”
藍卓發了大火,他的臉陰沉着,像冰塊一樣散發着寒氣,“你要是再任性,害得是全家,到時候别怪我不認你這個妹妹。”
“哥哥,是他們欺負我一個,還惡人先告狀,他們憑什麼,一個遠在偏僻雲川的平陽侯,怎麼能跟我們在天子腳下的勇冠候比?他們能去告狀,我們為什麼不能去,嗚嗚……哥哥,你要跟我做主啊。”藍茵哭的更厲害了,伏在老夫人的腿邊嗚咽着。
“卓兒,你就這麼一個妹妹,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别人欺負她啊,平陽侯府遠在天邊,都能為了自家的女兒告到皇宮裡去,我們就在大都城,你卻隻會回家打你妹妹,你個沒出息的逆子!”老夫人的牙都快咬碎了,她捧在手掌心的寶貝被欺負成這樣,相當于拿着刀子往她的心尖上捅。
“今天皇上給我喝的是滾燙的茶水,你再鬧下去,我喝的可能就是毒藥了!明天,打發你回去,跟沈禾好好道歉,你再被趕出來,侯府也不容你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平陽侯府可是功勳卓着,替皇家守着西大門,那是護國的功臣,我們能比得上的嗎?如果鬧起來,皇上會保誰你們心裡沒數嗎?”
藍卓踹翻了桌子,不顧老夫人和藍茵的哭喊,推門出去了。
“你還在這兒幹什麼,看我們母女的笑話嗎?”老夫人輕咳了幾聲,不耐煩的看着方墨儀。
“偷山參的事兒還沒說完呢。”晴兒看出她們想要無聲無息的糊弄過去,特意把“偷”字說的特别重。
“說話那麼難聽,有沒有教養啊,出去!”藍茵不悅的看了晴兒一眼,“一個丫鬟都這麼嚣張,真是無法無天了。”
“是呀,偷竊的都這麼理直氣壯,真是翻了天了。”柔兒氣不過,當場又頂了藍茵一句。
劉嬷嬷滿面愁容,想要勸勸老夫人和茵小姐,又怕觸了黴頭,隻好低着頭站在一邊,心裡祈禱着老夫人可别再說出啥收不了場的話。
“那就報官吧。”方墨儀淡淡的說了出來,也不願意與她們糾纏了,叫上晴兒和柔兒就要往外走。
“你敢!”藍茵瞪着眼睛,指着方墨儀,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
“那你試試。”柔兒皺眉打量着藍茵。
藍茵看了老夫人一眼,老夫人沉默着不說話,這回連老夫人都不護着她了,她心裡一下就慌了。
“公主,你就放過我吧,如果我吃了官司,韓國公府不會再要我了,我這一輩子就毀了,看在你和我哥哥恩愛的份上,饒了我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嗚嗚……”藍茵看方墨儀要來真的,吓得渾身癱軟,有氣無力的哭訴着。
“我們公主心善,還得顧及侯府的名譽,鬧到官府也不好,來,這份忏悔書,簽字畫押就行了,如果下次再犯,連同這次一起罰。”柔兒從袖口裡抽出來準備好的忏悔書。
藍茵顫抖着從頭到尾看了一遍,事無巨細的記錄着她偷拿野山參的過程,字字句句都是屈辱。她看着老夫人,眼神裡面是求救,老夫人的臉别向一邊,眼淚順着臉上的溝壑流淌下來。
藍茵的唇都快咬破了,不簽就要上公堂,她隻能認命。
靜心堂裡氣氛凝重,藍卓的福壽堂也不好過。
藍卓來回的在屋裡踱步,帶兵打仗他還擅長,從小耳濡目染,跟着老侯爺學了不少兵法。可赈災這事兒他沒幹過,還需仔細盤算盤算,之前老侯爺有一老友,在戶部任職多年,也曾多次組織赈災工作,他想着改天去請教一下,第一次幹實事,一定要做好,這是皇上交給他的第一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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