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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王妃乃是做什麼都賺錢的主兒,此番主動開口,叫她們拿一些本錢出來,将來便可坐等分紅,這是多好的事情啊!
這對于後宅的女人們來說,自己手裡多些花用可比什麼都強。雖則她們個個都是帶着嫁妝的,但是架不住自己的應酬排場甚多,一個不留神便會坐吃山空。
以前有些王妃私下裡還放過印子錢,但是身為皇室兒媳婦,這私放銀子錢的真是好說不好聽,若是被人知道了,豈不是要在背後被人戳脊梁,連累自己的嫡子嫡女?
如今這海運乃是正經的買賣,何況又不用她們出頭打理,隻坐等分紅豈不是兩全其美的事情?
當下月靜王妃先自開口允下。她現在是乞丐不怕虱子多,反正已經是坐吃山空,琅王妃好心開口指了發财的明路,她為何不跟?
三皇子那一身的臭毛病估計這輩子也改不掉了。可她将來還要有兒女,總不好他們将來成親嫁人時,自己為娘親的,連像樣的聘禮嫁妝都拿不出來吧?
那日琅王妃與她說的對,做女人的,總是要給自己留一手,月靜王妃是堅定不移地準備跟琅王妃發财。
而其他家也有猶豫的,但是好幾個看着月靜王妃點頭,她們也跟進的。
三皇子的王府是什麼窮酸落魄相她們都知。可是今日的花宴上,三皇子滿府穿的都是名貴的布料,那三王妃的行頭也是久不見的闊綽,是以有心機的,便疑心這三王妃應該是一早便跟琅王妃合夥做了什麼賺錢的買賣。
那琅王妃提出入股的股銀并不算什麼天價。就算賠錢也不會傷筋動骨,可若是賺了,那可是一筆源源不斷的外财啊!于是便點頭跟下。
而瓊娘這邊也是見好就收,并沒有遊說那些猶豫之人,便很自然地将話題岔開,談論些詩詞歌賦,風雅之事,驅散一下之前的銅臭味。
那邊琅王應酬完畢,便是來接瓊娘回到琅王府臨時搭建的花棚下休息。如今日頭漸毒,他怕瓊娘的肌膚耐受不住。
不過方才瓊娘召集的散财宴席,他也有所耳聞,便打趣道:“若是短缺了本錢,便來跟你夫君要,何苦來收刮那些個婦人的錢财。”
瓊娘笑着用巾帕替他擦拭着額際的微汗道:“錢銀是小,人脈事大,總是悶聲發大财,會招來别人的嫉恨,與其這般,不如衆樂之,讓她們入股,便是人人賺錢,若是海運那邊真有了什麼風吹草動,自有人替我張羅疏通,豈不是少了許多的麻煩?”
她這也是從河運那裡吸取的教訓。當初她沒有吞了白家的船行,而是選擇了分攤給大小船行,自己隻兼了個船運的龍頭理事。
這不光是落得不貪的名頭,更是分攤了風險。
而如今海運若是能成,更是個肥得流油的财路。瓊娘再次主動将風險分攤了出去,皇家貴宅的夫人們個個都有股份,這枕頭風一吹,比什麼都管用,若是哪家眼紅下絆子,想要吞獨頭,其他的貴婦們便第一個不答應。
琅王怎麼不知瓊娘打的是什麼主意,隻故意用這話頭逗引着她。這個小婦人,除了滿腦子的銅臭外,那鬼主意便是一個接着一個,什麼都吃,就是不吃虧。
這都大了肚子,還在那徐徐發展着事業版圖,也不知賺了這麼多的錢銀要做些個什麼!
不多時,萬歲攜着後宮的妃嫔駕到。
散落在各處的皇子王孫們皆來到入山處的山道相迎。
嘉康帝今日并未着龍袍,隻一身便衣,和顔悅色地對自己的兒女們道:“今日花宴,又不是典記在冊的節日,俱是來賞春觀花,圖得心情愉悅,你們且去自己玩耍去,也莫要繁文缛節地來打擾朕。”
立在萬歲身邊的,是個新近得封的嫔,她原本是樂坊的歌女,因為歌聲婉轉,甚得聖意,一朝被留入宮中,恩愛幾許後,聖上還是覺得不夠,便破格将她升為嫔,賜一個“婉”字,有贊許她歌聲婉轉之意。
不過,瓊娘站在琅王的身邊施禮,不知為何卻發現楚邪的身子陡然變得僵直。瓊娘微感詫異,擡頭看他的表情,竟然是面額凝重,青筋微微暴起。
她順着琅王的目光望向了皇帝身邊那位嬌弱可人的婉嫔,頓時明白了琅王不自在緣由。
那個婉嫔……那一颦一笑與她婆婆的畫像如出一轍。
别人看不出來,琅王能看不出嗎?雖則他知道萬歲一向戀慕着母親,可是眼看着萬歲竟然納了個與自己母親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擺在身側,那心裡的火氣登時直升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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