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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頁(第1頁)

尉遲青喬将她從前慣用卻被整齊地收起來的驗屍工具箱從木架下拿出來,點上之前她特意要求安置在房中的所有琉璃宮燈,将昏暗陰森的驗屍房照亮如白晝,同時更顯得跪在驗屍台上的女子不忍直視的狼狽,而封閉的空間裡,充斥着血與白色濁液腐朽的怪異味道。

“這已經不是正常範圍内可以呈現出來的屍僵了。”柳芽戴好口罩手套穿上防水罩衣後,細細地打量着女屍,她渾身都有被鞭打過後又被滴蠟灼燒的痕迹,那本應華貴的衣服如今破破爛爛地粘在慘不忍睹的傷口上,散亂的頭發還有尿騷味兒。

柳芽示意尉遲青喬幫她将女屍翻過來,一張永遠定格在痛苦驚恐而扭曲的臉便映入眼簾,她微張的嘴巴裡,還殘留着臉頰貼下時未流盡卻已幹掉的白色濁液,而她的那(下)裡(面),可以用慘無人道四個字來形容,小小的地方被毀得落下拳頭大小的洞,周遭有明顯的灼燒痕迹及銳利硬物搗撞撕裂的傷,同樣留有幹掉的白色濁液。

見此,便是自诩閱盡無數慘烈屍首的柳芽也忍不住轉身換一口氣兒,壓下心裡翻湧上來的抑郁,才回過來拿起剪刀将死者的衣服一一褪掉,又從頭到腳再三篩查一遍後,邊剖開屍身,邊對已然拿起筆紙作記錄的尉遲青喬道:

“死亡時間是今晨卯時,兩掌心皆有被自身指甲紮穿的痕迹,從瞳孔擴張的程度及胃裡殘留的東西,确定死者服用過女眉藥,及幾乎被女眉藥的味道掩蓋過去的可疑藥物,這個藥物應是導緻死者身體呈現不正常僵硬的東西。”

“而死者雖滿身明顯的傷痕,但都不是緻命傷,她的真實死因是筋脈(血管)爆裂,且不是瞬間造成的,是通過歡愉過程裡對方的刺激,一點點受盡痛苦而亡,她嘴巴和下面(體)都有男子肆虐過且很刻意留下的痕迹,腹中胎兒在母體死亡前,便已于虐待中壞死。”

尉遲青喬一邊記錄,一邊擰起眉頭。

柳芽詳細地将屍首的其他狀況一一講完,便将剖開的屍首精細地縫回去,而後脫下沾滿血污和肉末的手套罩衣及口罩,又慢條斯理地洗完手後,尉遲青喬将之前兩起案子的驗屍報告遞給她:

“傅萍和西門珊的屍首早被兵部尚書府和行義侯府從道台府衙拿走,而且為免家醜外揚,也已經毀屍滅迹以急病逝世對外宣揚,道台府衙的驗屍報告雖不如你的詳盡細緻,但有幾點還是相同的,我想仍可作作參考。”

因充斥驗屍房的異味實在太刺激嗅覺了,在存放着屍首的前提下又不能開窗通風,所以他們移步至驗屍房門前的廊道,肩并肩席地坐在燈籠下。

柳芽用随身攜帶的小炭筆圈出三件案子的相同和不相同之處,以及每一件案子的疑點,再讨論各自對這三件案子的看法,經過深入的分析,一緻認同這針對勳貴官宦的連環案,極可能是報複性的仇殺。

“若是你的話,不會找不到完滿的法子将這個吃力不讨好的案子推開吧?換成别的捕快,如兵部尚書府和行義侯府的願随意地揭過去不是更好嗎?為何你如此執着于找到真兇呢?”讨論告一段落後,柳芽語調輕閑随意地道。

“你不認為我是站在政義侯府的立場上,趁機打擊兵部尚書府和行義侯府嗎?”他笑道。

“要真是如此,他們的‘家醜’早外揚得滿城皆知了。”雖然這樣的案子的确不應該在案情未得到穩定時宣揚出去,恐制造慌亂,但經過道台府衙再轉手六扇門的案子,過程中不經意洩露了,也賴不到尉遲青喬身上。

他道,“在其位謀其政,任其職盡其責而已。”

柳芽欲語,忽然一隻溫熱的手悄無聲息地從後伸過來搭在她的額頭上,“!”

尉遲青喬也吓了一跳地迅速朝後側揮拳,“——門主?”一回頭便又驚又急地頓住動作。

宇文秋頁輕輕地‘嗯’了聲,“秋夜何其涼,如此席地而坐,寒氣侵體了,會生病的。”

“不涼呀——”尉遲青喬下意識接過話,但話音才起便忽然意識到坐在他旁邊的是柳芽,不是自幼習武身強體壯淋一場大雨都不會生病的程情,思及此他轉頭看向撥開宇文秋頁的手的柳芽,隻覺她的臉色在清輝掩映中相較之前而言确實有些蒼白了,“——抱歉,我疏忽了。”

他想脫下外衣給她披上,可又想起自己似乎奔波了數天,數天沒有換過衣服了,猶疑間,一件深紫色的袍子帶着随風飄灑出來的淺淡薄荷香,細緻地将柳芽小小的身子裹起來之餘還攔腰抱進懷裡,随即道,“案情讨論到此為止。”

尉遲青喬隻有應好的份。

柳芽也懶得作無謂的掙紮,任由宇文秋頁抱着自己,招搖地走在六扇門,她确實早已察覺自己的體溫偏低,不過自認為還可以承受,又想快些梳理案情,才故意忽略不理而已,她埋首在他懷裡,聽着節奏感強健的心跳,幾乎睡着時,一把熟悉的男聲驚喜地喚道:

“小姐!”随即是焦急,“出事了!!”

柳芽睜開眼眸便見府中的小厮匆匆忙忙地跑上六扇門的台階,“薛少爺他要姑姑侍寝!”

玉竹是柳桂親定下的管家,府中原來的侍從們都是喚她作姑姑的,柳芽頗覺昏沉的腦袋瓜突突地漲疼起來,要宇文秋頁以最快的速度帶自己回府。

可府中鬧劇比她想象的還要混亂。

長樂小築的院子裡,隻穿着亵衣的玉竹,頭發淩亂地披着莫秋彤的衣服,咬牙跪在地上,明明冷得打顫,可腰杆子卻挺得筆直;以護着她的姿勢也跪在一旁的茴香,雖穿着整齊的衣服什麼的,但左邊臉頰紅紅腫腫的,似是被誰用力地扇了一巴掌。

五步的距離外,一穿着明藍色錦衣袍的微胖少年似被點了穴般,一動不動地站着,他身邊有個三十來歲的華服婦人,正滿臉怒色地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玉竹和茴香罵出極刺耳難聽的話,若非費騰如隔闆似的面無表情地站在中間,恐怕婦人早已撲上去徒手将玉竹和茴香撕碎。

而莫秋彤和莫铠禅均披着衣服,皺着一張臉,站在屋檐下。

周遭站滿了府中敢怒不敢言的侍從婢仆,右丞相和飛翔将軍以及吉禦史,也在他們中間,縱然被無數雙眼睛盯着看着,但華服婦人仿若未覺般,依然自顧自地将罵街的潑婦一角色發揮得淋漓盡緻:

“明明是你這賤骨頭接待時勾引他!現在倒不願從了,要知道像你這樣的貨色,青樓頂多十兩銀子的事!若非你勾引他,我家聰兒怎會半夜跑到你房裡?一個狐媚子還裝起無辜來,喊一幫子人看我們的笑話,你存的什麼心?你是不是哪個商行塞進我們柳家的細作?待芽芽回來了,我定叫她扒了你的皮仔細看看!不就是個賤婢嗎?我還治不了你麼——”

“——夠了。”冷然打斷的聲音與翩然而舞的紫衣,穩穩地落在院中。

或欣喜或顧慮或擔憂或忐忑的視線中,柳芽從宇文秋頁懷裡下來,忽略一閃而過的暈眩,淡然地掃過瞧得她後面露雀躍之色的華服婦人,緩了聲音對眼眶紅紅的玉竹和茴香道,“起來說話——”

剛張開嘴巴欲語的華服婦人一聽就不樂意了,拉下臉,瞪着銅鈴大的眼睛道,“不行!”她這一嗓子叫得忒尖銳,好像玉竹和茴香是什麼十惡不赦的囚犯般,憤恨地道,“芽芽你不知道,這個稍微有點姿色的賤骨頭勾引聰兒,而這個長得像熊一樣的賤蹄子踢打聰兒——”

“四姑姑。”柳芽面無表情地瞥向華服婦人,漠然地再次打斷道,“你希望這件事由我親自解決,還是拎到公堂上處理?”

柳四姑被柳芽不同以往的強悍氣勢所懾,張開的嘴巴卡殼似的,半天沒能接下去,就聽柳芽又對玉竹和茴香道,“同一句話,我不想重複兩遍。”

茴香深知柳芽的性子,忙攙扶玉竹起來,但她的腳在踢打薛潤聰時傷着了,玉竹跪得久,腿腳早麻了,兩人才起來便又要跪下去,站在一旁的費騰立刻一手抓住一個将她們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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