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朵花?”
“水晶花,有緻幻的作用,你後來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覺,都是假的,不要相信。”鐘離雲一邊給她說着,一邊給她暗示,希望她能寬心一二。
安陵雪想起了幻境中的黃泉路,奈何橋,忘川河,又是一股惡寒從背後升起,忙甩了甩腦袋,重重出了兩口氣,這才道:“我明白的。”那些都是幻覺,她不應該去相信的,但那些感覺太過真實,且給她的沖擊太大,她沒辦法不去想。
安陵雪避開鐘離雲的視線,掃了一眼周圍,問道:“這裡是哪?”鐘離雲說帶她離開了原來的地方,不知道這是哪裡。
“這裡已經是皇陵的正殿,前面便是棺椁,我擔心有機關,暫時沒敢靠近。”
安陵雪點了點頭,仔細打量四周,有些事情想着麻煩,不如暫時放下,眼下她們還身處皇陵,完成正事才重要。皇陵的後殿自然輝煌無比,可惜她們的用于照明的隻有火折子,無以得見全貌,卻也能窺見一二。
“你要的黑曜石在哪裡?”安陵雪動了動身子,欲起身,鐘離雲忙來扶她,她卻下意識避開了她的手。
鐘離雲讪讪收回手,轉了眸子,“就在前面。”
“嗯,走吧。”安陵雪的聲音也低低的,她有點害怕鐘離雲,因為她剛才還想置她于死地,她又覺得有點無法面對她,畢竟,她在剛才也想過要她死,為自己生。
重新燃了一隻火折子,遞給安陵雪,她的身邊光亮擴大了些,鐘離雲收好了定勝,插回腰間,拍了拍小雲子的腦袋,道:“阿雪,不管你見到了什麼,我想告訴你的是,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保護你的。”
不、不是這樣的。你沒有經曆過生死那一刻,你不明白的。
周圍靜悄悄的,空蕩蕩的大殿内隻有兩團光亮,映出周圍小小的一片,兩人一前一後,烏皮的靴子在青石闆上踩下,發出一點細微的聲響。
大殿分成前殿,中殿,後殿三部分,她們先前在的便是前殿,入了中殿,景象便完全不同,地下不再是一成不變的青石闆,而是漢白玉石鋪成,上有浮雕繪畫,踩于其上微有硌感,卻并不難受。
她們并未久留,入了後殿,便是棺椁所在,也是她們最終的目的地。可安陵雪沒想到,這裡如此簡陋。
所謂後殿,不如說是後室更為恰當,比之前殿中殿不知小了多少,且一點雕飾也無,隻有一具玉棺盛在正中,唯一别異一點的,便是棺椁四角處,各有一個俑人跪坐在地,目光平視,像是在守護棺椁中的人。
“皇陵中葬的該是曆代天子,事死如事生,怎麼如此簡單?”周圍靜悄悄的,安陵雪也不敢大聲說話,再者說這裡是死者安息之所,不好驚擾,便壓低了嗓子問道。
鐘離雲掃了一圈,眉間也浮起疑惑,這裡與其說是簡陋,倒像是尚未完工,她想了想,道:“也許,這位陛下,遇到了争權奪位。”
安陵雪心思一轉,便明白了,皇帝在位時,多會提前為自己修建陵墓,自然也都是極盡奢華,但世事難料,誰也不知十幾年後會發生什麼,如果皇帝在位時,遇到戰亂,謀反,篡位,提前身死,能不能葬入皇陵還要另說,好一些的,便是繼位者将其遷入生前所修皇陵,也算善終。但未修建完成的陵寝,也隻能這麼将就着了。
這位大概也是如此吧。
抛開這些不提,安陵雪掃了一圈,沒有看見黑曜石,有些擔憂,輕聲問道:“你知道東西在哪麼?不會要開棺吧?”
她身為守陵官,私自下陵已是失職,若還要啟棺,讓墓主人不得安息,便是大不敬了。她本身對于這些倒還不是非常看重,但見過奈何橋,三生石後,竟有些懼怕這些死後輪回因果之事。
“不會,”鐘離雲安撫地笑了笑,指着一處俑人道:“你看他們的眼睛。”
将火折子靠近了些,安陵雪便看清楚了,這些俑人的眼睛,具是用黑曜石充作的,圓圓的一個,火光照上去像是被吸收了一樣,反射不出一點光澤。
隻要取出這些俑人的眼睛就好了,安陵雪借機打量了俑人的裝扮,是披甲按劍的侍衛,綢布的裡衣,鐵制的铠甲,紋路清晰,微蹙的眉頭,緊抿的唇線,栩栩如生。
簡直就像真人一樣。
安陵雪快速掃了一圈,四具俑人面貌皆有不同,但都是活靈活現,細微之處可見喜怒哀樂。
那邊鐘離雲已經要動手挖眼,安陵雪默默轉過了身。她到底還是縣尉,見不得别人盜取财物。陵墓裡的東西說到底還是墓主人的,隻是拿走一兩件也無傷大雅。
她也是有私心的,反正這些東西放在這裡也是無用,而鐘離雲所取不多,那她……就當作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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