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恂不自覺舔了舔幹澀的嘴唇,有心想解釋一下,但沒開口就卡殼了,說什麼?
——醉鬼一無所知。
沈琛冷靜的把目光從他半敞的襯衫移開,将放在一旁的醒酒湯遞過去:“喝完再去洗漱。”
不然爬都爬不起來。
陶恂看見他準備走下意識的就想拉住,但手伸到一半才發現自己其實是沒有資格這樣做的,于是把手搭在床沿上,摸索着端起醒酒湯,垂下眼簾,聲音有點少見的不耐煩:“不是已經辭退我了嗎?”
——還過來做什麼?
他這話說的突兀,沒有前言沒有後語,沈琛頓了一下,理了一下袖口:“你的意思是我不能來?”
得,話題又轉回來了,陶恂嘴角挎下去,勾不上來,隻能半真半假的開玩笑:“您願意來就來,我天天盼星星盼月亮盼着琛哥你過來,恨不得你就住我家行了吧?”
說完就後悔,這話太露骨了,雖然他心裡就是這樣想沒錯,然後才掩飾一樣的咳了一聲:“畢竟老爺子這麼喜歡你。”
沈琛不以為意,略垂眼簾,剛剛喂陶恂的時候手上沾了一點醒酒湯,有些菜湯的稠黏,他微微皺眉抽了張紙仔細擦過手指。
他素來都有潔癖——他沒看見的是陶恂端湯的手一下子僵住了。
而後言簡意赅的道:“我在樓下等你。”
陶家老宅修的别有意趣,走廊上擺的不是什名貴的花草反而是平常人家養的多的綠蘿,老爺子外出散步,阿姨引着他去了陶恂的書房。
陶家雖然是商賈世家,但是對于教育方面從來都是重視有加的,陶老爺子有一個大書房,陶之行和陶夫人各有一個,陶恂和陶器聽陶老爺子安排,從小就有自己獨立的書房,少年時他曾經來過一兩次,陶恂學習不好,書房幹淨的沒有一點人氣。
所以進來看見裡面亂七八糟堆成一團的書時,他愣了一瞬。
阿姨抱歉的笑了笑,往前走了兩步:“小少爺這兩天一直在書房待着,不讓我進來打擾,沒有想到竟亂成這樣——您稍等一會兒,我馬上就收拾。”
“不用了,我來。”他聲音并不刺耳,但是無端就有點讓人覺得是強勢,根本生不出半分拒絕的心思。
阿姨在這裡做了幾十年,也沒覺得尴尬,隻是微笑:“那也好,剛好得去看看煲的湯怎麼樣了,您等一會兒,等老爺子回來我再來叫您。”
沈琛點頭,目光卻落在一旁的書桌上,淩亂的資料和翻開的書頁,字寫的不大好看,歪歪扭扭的,但是難得筆記做的認真。
沈琛粗略翻看了兩頁,用的是陶家手底下一個小公司上個月的賬目報表,從頭開始分析還有些金融投資方面的書,大概是從陶老爺子那裡找來了,因為明顯不是陶恂能看懂的類型。
——卻沒看見筆。
沈琛稍稍往後退了一步,果然在桌腳看見一隻被丢棄的筆。
——這麼多年過去,脾氣竟然還是一點沒變,沈琛幾乎可以想象出來陶恂氣急敗壞摔筆的樣子。
不由按了按眉心,将筆撿起來。
陶恂的書房朝陽,剛剛阿姨将窗簾拉開曬曬太陽,透過窗就能看見外面陶家的小花園,陶老爺子從公司退下來後多數時間都用來看書練字和侍弄花草,陶恂的窗外滿是自然攀爬的藤蔓,往下則是一叢一叢修剪的極好看的蘭草。
他依稀記得如今蘭草的價格已經炒到百萬一盆,正是價比黃金的時候,陶家花園角落裡卻都是拿叢做計數的。
這座宅子價值不菲,精緻宜人,沈琛雙手插兜閑閑站在窗前,感受到不遠處的湖風吹來一點深冬的寒意。
老爺子做事周全,知道陶恂昨天醺酒才叫自己上去,陶恂一向挑嘴,早上起床氣又大,是最難說理的時候,自己被打發過去給他熄火完了,下來老爺子卻故意避開了他。
陶恂自己沒有收拾東西的習慣,但家裡的阿姨定時打掃,不可能單單漏了陶恂的書房沒有打掃——除非是有人刻意吩咐了不能動。
——老爺子故意讓他看見。
但記得更清楚的卻是陶恂半敞開的衣領,剛剛醒來時眼裡的驚喜和茫然交錯的神情,那一截格外修長的鎖骨——以及,襯衫上紮眼的口紅印子。
他并不清楚自己是在在意些什麼,陶恂放浪形骸他不是第一天知道,上輩子在他面前更出格的事兒都做過,口紅印子是沒有什麼參考價值的,畢竟陶恂彎,哪怕有再多的女人想往他床上爬,他也隻喜歡男人。
更何況,就算陶恂喜歡女人,能結婚生子平平穩穩過完一生,不也是他所希望看見的嗎?
——卻不知道,心裡這莫名其妙的煩躁從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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